沈霏微被吓住了,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嘴唇一动,忍不住默念一遍。
舒以情。
原来十六的本名叫舒以情。
她不太清楚是哪三个字,只能两唇一碰一张地模拟出读音。
念着很是优美诗情,恰般配了十六的相貌,唯独不搭气性。
沈霏微留意到,在舒以情说出名字的时候,施远驹变了表情。
施远驹露出见鬼一样的神色,脸上的傲慢自大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甚至还往后趔趄了一下,鞋尖已经撇向另一边,身体不受控地想逃。
他的恐慌有迹可循,他死死抿着嘴唇,抉眦而无言,垂在身侧的双手俱在发抖。
沈霏微更加困惑,舒以情这个名字,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保姆求助般看向施远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舒以情那挽起头发的画笔将掉不掉,她索性取下画笔,微微低头,慢条斯理地将头发重新挽好。
她没有给施远驹太多的反应时间,凉声说:我要把这两个小孩的户籍,迁到我名下。
你施远驹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有许多话想说,可又只能怒瞪舒以情,半天憋不出别的字音。
尽快,我的画作要在傍晚七点前完成,还得赶回去。舒以情一副全然不顾旁人死活的模样。
施远驹僵硬站着,冷汗淋漓。
此前开面包车和踢门讨债的,其实就是一伙人,全是收了施远驹钱的。
那些人在下城也算小有威名,所以任施远驹怎么想,也猜不到会有人插手。
没听过?舒以情转头,堂而皇之地找寻其他监控头,姿态很是无畏。
施远驹总归是怕的,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舒以情,她在下城一定都有些地位。
他时红时白的脸扭向另一边,说:我这就托人去办。
记忆在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掠过,沈霏微将之揪住,突然明白,她到底在哪听到过舒以情的名字。
是在
徐凤静口中。
是六年前的事了,那年她九岁,常常跟着徐凤静出席各种场合,也偶尔能从徐凤静口中,听到一些有意思的新闻资讯。
那段时间,因为一个叫舒以情的通缉犯,上城人心惶惶,但后来事情就没声了,听说是因为上层撤消了通缉令。
民间有传闻,上层态度暧昧,那件事另有隐情。
那时候徐凤静必定是认识云婷的,但明显不识得舒以情,所以在提起关于通缉令的事时,她只是轻飘飘地评论了一句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