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堂而皇之地摆出脆弱姿态。
她连一星半点的脆弱情绪,也不会大方流露,她把自己心里面最薄弱的那一处,很妥善地保管起来了。
阮别愁顿了一下,说:姐姐,你靠我太近了。
沈霏微贴着阮别愁的后背,她此刻的情绪太浓烈,根本没注意到,被她攀着的人有一瞬的呆滞。
嗯?怎么了呢。
我还病着,流感会不会传回到你身上。
不会。
沈霏微的腕子从对方五指里挣脱,她摸向身前人的脸,摸得毫无章法,手指压过对方的唇,又从对方鼻尖上蹭过。
这不是没鼻音了么,呼吸也不烫。沈霏微又说。
阮别愁久久才嗯上一声。
低低的,好像是从鼻腔传出,听着似乎又病回去了。
上了楼,舒以情神色冷肃地坐在沙发上,忽然啪一声,她把什么东西丢到了桌上。
那玩意沿着光滑的桌面滑出去,堪堪停在桌子边缘。
沈霏微这才知道,舒以情揣在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
枪。
黑沉沉一柄枪,明明也没走火,可它满膛的杀机,全随着刚刚那一声脆响震荡开来。
舒以情果然早有准备,她藏在楼梯的拐角处,蓄势待发。
那个人说的话能信吗。沈霏微问。
我会去查,是真是假,一查就知。舒以情若有所思,想想又弯腰把桌边的枪捞了回去,食指勾在扳机边,枪身旋了一圈才紧握在手上。
如果他有诚意,一定会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沈霏微再问。
舒以情点头,起身说:你们跟我来。
沈霏微回头看向阮别愁,在这惶惶时刻,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踪起阮别愁的身影。
没等她给出任何讯息,两人便一个对视,好像事先约好的。
任何时候,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都总能很轻易地透露出一个人心底最深的倚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