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和阮别愁自然是眼瞪眼,谁都不想当那个先开口的人。
主要还是太熟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熟,睡着睡着都能睡到一个枕头上,这叫她们怎么憋得出狠话。
云婷又说:我是没教过你们说话吗,你们这样,我真的很难办。
两人还是不出声,一个是不愿意说,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说。
站在云婷边上的舒以情忽然出声:哑巴了?哑巴以后就别来了。
沈霏微无可奈何,她知道很少有言语能惊动阮别愁的心,能说的狠话少之又少。
十五。云婷点名。
沈霏微顾及阮别愁对她百依百顺,也担心阮别愁不会使出全力,干脆说了一句,如果让她有所察觉,阮别愁以后都别想再喊她姐姐。
哦对,还得把二楼的杂物间收拾出来,两个人分房睡。
她隐约记得,当天旁观的人不少,除了云婷和舒以情外,b区的许多训练者都在。
可以说,她和阮别愁能成长到如今这样,里面每个人都功不可没,所有人都当过她们的陪练,所有人都有心偏袒她们,也都会吵哄哄地看热闹。
正因如此,当天听到沈霏微放狠话的人还挺多,众人都挺诧异,这也算狠话?
可偏偏就是这么亲密的要挟,令阮十一在一秒间变了神情。
那一个两个的,纷纷看向云婷和舒以情,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但谁都不曾挂在嘴边。
谁教的,不会是这两位教的吧?众人寻思。
云婷和舒以情面不改色。
阮十一神色变化明显,明明那时候的身量还没有很高,偏摆出一副好像能翻江倒海的架势。
她在一瞬间开了闸门,眼神静如死寂,周身的寒意和锐气没比手把手教她的舒以情少上多少。
只是她藏得太好,直到这刻,所有人才有所察觉。
沈霏微看得一怔,意识到,她刚才的那句话,解开的是猛禽的枷锁。
后来阮十一还是没放狠话,只问:姐姐,开始吗。
那天沈霏微使尽浑身解数,出于年长几岁,在力量上胜阮十一几分,才得以站起身。
阮十一伏在地上看她,眼里不悔不恼,在云婷说胜负已分的那刻,嗖地就熄了火。
她静静趴在,不动弹,轻轻闷咳了两声,营造出虚弱之势,让人莫名爱怜。
沈霏微自己也不剩多少力气,却还伸手拉阮十一,结果十一结结实实扑近,扑得她忍不住后悔,十一,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