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茕声坐到沈霏微边上,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袋从老家带来的醒酒药剂,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她出国了。沈霏微接了药,捏住药袋一角晃出簌簌声,鼻音略重地说:帮我泡。
费茕声找来水壶烧水,再后来呢。
沈霏微仰靠在沙发上,摇头说:后来没了。
就这?费茕声权当对方是酒后乱了心神,随口说笑,还说了个没头没尾。
沈霏微头疼得微微眯眼,看着费茕声在远处给她冲泡药剂,指使道:用热水化一化就好,等会匀点凉水进去,我怕烫。
费茕声照做,给沈霏微端到面前。
沈霏微抿了丁点,用唇尝试温度,随后才低头徐徐喝完。
费茕声不得不承认,沈霏微这沾了零星酡色,却依旧清醒的样子格外好看。
要不是她很明确地将对方划定在朋友界限之内,多半老早就动过心了。
温度还行。沈霏微予以评价。
费茕声歪身打量对方,假意信了那个故事,后来就没联系了么,连姐姐都不让别的人喊了?
嗯。沈霏微喝了药,大约是心理作用,才刚咽下去不久,便觉得头痛已有所缓解。
费茕声哪见过沈霏微这副模样,心下称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受了情伤。
沈霏微睨过去,嘲上一句:你还挺懂,你受过情伤么。
费茕声欲言又止,露出些许赧色。
别说受情伤了,她如今根本就没追到人,如果能成,这是初恋。
费茕声无意再继续这个回旋镖一样的话题,也不想去纠结对方宿醉后的些许失态。
她说起正事:剪彩的邀请函我亲自交到谈惜归手上了,但她没给答复。
沈霏微自己按了几下眉心,但也没明确拒绝,是不是。
费茕声收回手,神色不愉地说:你说谈惜归是几个意思,才接了我的邀请函,转头就出海了。
如果对方不是谈惜归,沈霏微会不假思索地说,所谓出海,只是回绝的话术。
但偏偏那个人是谈惜归。
沈霏微漫不经心地想起,昨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于是垂着眼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