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之一、红衣女子。
继昨晚的爱情,我今天又穿红衣去酒吧。
走的出喧嚣,逃不开寂寥。远离热闹,胸口很空,是少带了皮包?依稀听到爵士鼓的声响,我惊觉是忘了声音的质量。
满头的黑发边走边掉,我品味自己骨,肉分离。虽然挤在千人里,我的血管里却爬满了蛆。
看进路边玻璃橱窗,朦胧照映出肌肤上尸蜡的黄。我痴痴看着飞速腐朽的镜像,肉体流出褐色的腐臭内脏。
良久,我惊觉人群也散了,再看挂在臂骨上的表,三小时了。野草一年才经过一次枯荣,我每过一晚就像熬过一年。我边走,一边腐烂。
独白之二、不具名的男子
朋友呼我去玩,我笑笑摆手,坐在吧台。
我捧着杯马丁尼,转头看看吧台,有没有同样喝马丁尼的人。我发现,吧台边那身穿红衣,长得很细致的女子。
我走近,轻轻碰她的肩。她没有答理我。我没敢再惊动她,坐近她身旁,偷看她绝美的脸庞。
我们就这样并排坐到天亮。隔天,我再去酒吧,她依旧孤身坐在吧台边。
这次我没敢搭讪,默默坐在同个位置,偷眼瞄她,希望她可以和我说话。后来,我依旧常去酒吧。有时,她像我们初次见面那样单独坐吧台边,我也习惯坐她隔壁。
有时吧台边找不到她,四处张望,会发现她快乐地和不相识的男子共舞。
又过了三四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搭讪。不过我们始终聊不热烈,看着她的眼神,我就说不出话。
我曾经勉强问她,喜欢怎样的男子。她认真想了很久,回答:‘我不知道’说完她把头低下去,默不作声。
良久,夜也很深了。我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说摇摇头,我不自禁去握她的手说,不如你今晚来我家。
她默不作声地轻轻一挣,抽回手,一个人走了。我追出去,远看她的背影,错觉她变得很瘦。
红衣的女子走出酒吧。她又变得腐朽。牙齿颗颗掉了出来,眼窝深深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