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听到一声轻甩车门的响动,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车里温度调得高,她围着羊绒的围巾,一会儿就觉得喘不上气,便摘了放去车后座。
不出五分钟徐思叙便回来,她将湿巾和纸巾放上中控台,将手里的三明治递过去,“只有这个了,饿的话先凑合吃点。”
来年偏手不接她递过来的东西,解了安全带从中控台上拿湿巾。
她拆开最上面那层塑料盖子,用指尖捏了一张出来,而后捻平。
另一只手揽住齐胸的长发,将其拨到另一边。
然后,狠劲擦耳后那块地方,一来一回,指甲都透过纤维渗进皮肤。
她的动作带着很明显的情绪,面色却冷淡,决绝地像个女将军。
徐思叙眼眸微闪,她将三明治放在中央扶手盒上,侧身拦住她的手臂,无奈道:“别擦了,都给搓红了,该破皮了。”
来年挣脱开她的手,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细细拆平叠成四叠。
她低着头,眼眶里掉落一滴泪,砸到手背上,无助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徐思叙也是。
她拨了拨小姑娘的耳垂,目的是逗她:“怎么忽然就梨花带雨了,被谁欺负了?”
来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很期待她问候一声的,可直到此刻,她听到她这样大大方方地问出来,倒也没有多开心。
她依旧垂首,哭着摇摇头。
徐思叙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都是各位供祖宗似的哄着她,倒也没给她留学哄人的机会。
不过她看着面前人眼泪越砸越多,也着实不好受,想着能做点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
眼眸一转,看到她前胸松了颗纽扣。
她挪了挪位置,凑得离她更近一点,然后以一个很微妙的速度将手向前探。
不该太快,因为本意便不是碰她;也不能太慢,不然会显得刻意又猥琐。
好在,姑娘虽然在哭,对她的警惕心是半点也没少,在她手距离那枚纽扣还有三寸的时候便抬手打她,“你干嘛啊?”
徐思叙手指拐了方向,也将视线移开,抬手掐她的脸,哭笑不得地说:“纽扣没系好。”
来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看睡衣纽扣又看看她,然后低下头迅速将其扣好,声音嗡嗡的:“谢谢。”
徐思叙听到这声道谢都笑了,她被这姑娘搞得没辙,想着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好歹哄好了吧。
结果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