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时是该吃午餐的时间,来年摸了摸旁边,已经没什么余热了。
她自己缓了一会儿,顶着乱蓬蓬的发去客厅喝水。
余光一扫,徐思叙在阳台上。
她像是洗了澡,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裤,立在冬日风中的样子自带冷情。
来年捧着杯热乎乎的花茶靠在阳台门框上,偷偷将门拉开一点。
风扑面而来,她耸了耸肩膀,拨了下头发继续看身前的人。
这酒店露台其实挺大的,花花草草也被养得好,将近二十平的长方形地盘,徐思叙站在那边最角落的地方,以背影对门口。
最开始来年只听得到猎猎的风声,等到浮云流过露出橙日,人声便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刚醒她就知道了?你让她自己去,别挑**,老爷子会派人**。”
“门卡在办公室***。”
来年蹙眉思索一会儿,而后猛地意识到什么,回身轻轻将门推上。
这不是她能听的东西。
但在推拉门密封毛条轻碰门框的那一下,沉闷的声响与徐思叙最后一句同时传进她耳中——
“她学生是在我这里。”
来年睫毛一颤,花茶洒出来一些滴在手上,滚烫的水珠从手背滚落坠落下地。
她回头走向沙发,假装没听到,选择做擅长遗忘的自己。
来年最近迷上一款单机小游戏,是智能手机时代诞生出的触屏玩法,主打音乐交互,手指必须一直摁黑块。
第二关刚闯过,徐思叙便进来了。
“玩什么呢?”
来年翘起手腕给她看,说:“小游戏,你要玩吗?”
徐思叙摇摇头,伸手触了触她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捧起来喝了两口。
来年看到她的动作,心没由来的变虚,索性灭了手机,凑到她旁边抬手摸她的发尾:“头发吹干了吗就站在风里,不怕头疼?”
干的,那通电话打的时间应该不算短。
徐思叙手伸到她身后拨一下她的后腰,说:“换衣服去,出去吃饭。”
“好。”
两人光临的是那家第一次吃饭的淮扬菜馆,入了冬,亭台水榭望过去,入目皆是清寂。
来年搂着徐思叙的胳膊,跟着服务生走进九曲回廊,偏头看了眼远处的小湖,发现栏杆上浅浅一层洁白,随着日光缓缓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