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想到中午那会儿在计划的约会,接着补白道:“不过…算起来的话,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吧。”
对面人好像站起身了,她随手捧着手机,来年只能看得到她的下颌线和衣领。
徐思叙“嗯”一声,说确实。
任瑜拉门跛着脚走出来,听到这几个明显出自女人的吐字后不怀好意地朝她挑眉。
来年脸有点红,她将手机抱在怀里,抽出耳机一个个戴上,又顺手将书包上的护手霜递给她,窜去了窗边。
西城的天黑着,站在九层往下望,大街上车水马龙,红黄的车灯汇成绵长又滚烫的河流,流向远方。
来年看到这回屏幕上显示的是卧室的墙角,那里立着一盆绿植,她记得很清楚。
徐思叙忙进忙出,手里拎着衣服和洗漱用品来回行走,耳机里传来拖鞋的踢踏声和很浅的乐声。
来年就这么看着她的身影,猛然意识到什么,瞪眼问了句:“你…在干嘛?”
正将洗漱包往行李箱里塞的女人下意识顿住,刚巧这首曲子播完,空气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里。
两秒后,徐思叙的声音与音箱一同响起:
“收拾行李。”
来年心神一晃,一句接一句地问:
“你要出差?”
“是。”
“去几天?”
“至少一周。”
“去哪里?”
“纽约。”
“干嘛去?”
“工作。”
她答得很冷静,视线穿过所有直直望进来年的眼底,带着若隐若无、很轻的抱歉。
那怎么现在才讲。
喉咙蓦地哽住,之前看到天气预报后脑中一闪而过的关于“陪好友还是陪徐思叙”的艰难抉择变得毫无意义。
来年的追问到此为止,她就这样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最后徐思叙实在受不了了,她站起身向前迈步,替自己解释道:“年年,他们圣诞会放假,那几天没人谈工作,我得赶在这之前去一趟,你放心,我——”
“叮——”一声,毫无预兆,通话突然被挂断。
她连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讲。
徐思叙看着自动弹进聊天框的手机屏幕,薅了把头发后将手扶上腰,偏头啐了个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