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衣服底下那只手动了动,找到并慢慢解开最里面那件的搭扣,如愿听到一声轻哼。
徐思叙好喜欢她这把嗓子,平日里讲话小声又温柔,却一字一顿地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闲聊则柔软,泡在苏州河里长大的姑娘,浑身都是静气和可人。
即使方才在车里讲那样难听的话,一番嫌怪泼过来都不惹人厌,反倒像帘外骤雨,砸在她心尖。
但细细的音调被堵在一半,因为徐思叙没任何征兆地蓦地吻上来,她两只手一齐用力,将人桎梏在门板上,舌尖探进去,不出一会儿,尝到一点点咸甜味道。
这才听她的话往床上走,两人几乎是倒下去的。直到背部挨着被子,来年才有种安心的实感。
她指腹揉着徐思叙的发根,为刚才不小心扯到她而默默抱歉,丝毫没意识到身上人加给她的痛意是扯几缕发丝的数倍。
毛衣被堆起,徐思叙使劲抹了把来年的唇后坐起,又眼疾手快地摁住她意欲擦拭的双手,眼神危险,是警告的意思。
徐思叙唇上有口红,她自己知道,但一天过去也淡了点,只是刚才吻来年用力,交融之中难免糊了些上去,她又故意施力去抹,擦了点若隐若现的在唇畔。
看着好看。
来年小臂被她压在头侧,泫然欲泣的样子,头发没什么章法地散落,唇上那抹红像春木结出的美丽花苞,含着露水。
这是第二次,她想。
徐思叙看她不再动作,这才倾身开床头柜,拉抽屉,勾出一根黑色皮筋。
她坐直了身子,肩胛张开,手臂上抬,隐隐有肌肉线条。
来年抬手摸索地探到她裤边,毛衣边擦着下巴,痒痒的,衣服形成的视觉盲区导致她面对的是一片未知,身上人的上半身是可见的唯一。
徐思叙将所有头发拢在一边,在侧后方折起又折起,而后用发绳系上。
她再次倾身的那一下,来年下意识绷紧了身子,谁料她又从抽屉里掏出个盒子。
青白的包装,像雾里的远山,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晚,她站在灰墙边上,抽的那根香烟。
徐思叙单手开盒,撕包装袋的那一下,来年偏头不再看。
她也没有强迫,却俯下身子捏她,顺她自己的力将她翻了个身,嘴里仍不消停:“你喜欢这样?”
来年脸颊贴在枕头上,觉得自己的讲话是闷闷的,听到的声音也是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