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是直接开到j大人迹罕至的东二门的,光看车牌就知道里面坐着怎样一位人物,只是来年没想到那位传闻中的老人居然亲自来接她。
跺着脚在路边等待的冬日清晨,她掏出手机百度了这位老人的姓名。他的履历是滑一下滑不完的,只是有些官方的词条足以证明这人的德高望重。
来年看着对街的干枯枝桠,想起小时候父亲往上升,曾在餐桌上说过一句“做到那程度靠的从来不是考试或是其他,因为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拥有的”。
但老人面对着一位年龄没他四分之一大的小女生倒是和蔼客气,见面第一句是这学校不错,丫头你以后也是个栋梁,要好好进取啊。
来年拘谨地坐在车后座,点点头笑了一下。
车子七拐八拐开到她时常与徐思叙经过的城中心,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停在阔落的院门前。
担心她没有吃早餐,目测有五十岁的阿姨引她去了餐厅,“听说苏城人吃早餐很讲究,但我是地道的北方人,只会做普通的包子油条。”
里间的老奶奶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碗:“刘姨手艺很好的,我嘱咐她给你榨了豆浆,红枣的,女孩子喝红枣好,补气血。”
来年急忙站起身接过,向对自家外公外婆笑那样朝这位奶奶勾了勾唇,连连道谢。
早餐吃了半个钟头,算是不紧不慢的速度。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老人走进来为老伴梳头发,用的是小小的檀木梳,来年懂结发同心以梳为礼这个道理,但看老人的动作很娴熟,像是做了一辈子。
一辈子,想到这个词时她自己都愣了一瞬。
紧接着老人带她去了客厅,跨越门槛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被西边满墙的奖状夺去,走近才发现那些奖状的时间跨度十足大,橙红的纸张大多数都已褪色,翘起的边不止一次用透明胶带粘过,大约是徐荟与徐思叙两人的。
来年在看到那些奖状的时候才开始心慌,她想自己终于有点慌乱了,方才一个半钟头里经历的所有都是她过往二十年不曾有过的。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想任瑜高一时偷看言情小说,里面的上位者总是用一种合适又有威力的方式逼迫男孩或女孩离开他们心爱的宝贝。面前的老人会吗?他会用什么做筹码呢?是父亲的职位还是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