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久没有听她那么讲话了,董益琳错愕了几秒,才开口,“迟桦。”
“我把这些丢掉,今天晚了,吃关东煮吧要不。你看到我贴在墙上的照片了吗,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长的秀秀气气,特别受老师喜欢。”她没理,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迟桦。”董益琳又叫唤了她一声,重重抓住她拿着冷掉的便当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手腕。
终于,她在他身边停下,“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他立刻放开,接过迟桦手里的盒子,“凉了也可以吃。”说着,他轻牵着迟桦的手腕,走到亭子里坐下,折开连在一起的竹筷,就准备拆开那份便当。
迟桦打掉他手中的筷子,“你昨天刚发烧。”
筷子落到地上的灰泥里,不能用了,他的视线落在那筷子上,“没事,我的胃抗造。”
迟桦合上眼帘,又睁开,长舒了口气,才将音量调高,“董益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刚刚她就发现了,董益琳的手温烫的骇人,脸上红扑扑的,嘴唇却没什么血色。
他没有回,用指腹按了按太阳穴。迟桦放缓了语气,握住他的手,道,“小拾,小拾,董益琳你看着我,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可以陪着你的,像你陪着我一样。”
言辞激动,左眼角随着她脸庞倾斜的角度淌下了一颗泪,董益琳挣脱她的手,去抚她的脸,摇着头,道,“这不一样的。”
“一样的,怎么会不一样,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我也经历过,是你陪我熬过那段日子的,现在换我陪你,好不好。”
“迟桦,迟桦你听我说,我不需要你浪费这些无谓的时间在我身上,我也不需要你刻意伪装你的心情来迁就我。你懂吗,就像我知道你明明对这些回忆也好,照片也罢的毫不在意,却要努力地拼凑出来给我看。”
如董益琳所说,迟桦不屑用回忆杀来感动自己,感动别人,她信奉的是将这个人记在心里,就好。
他的话将两个人的距离隔开老远,迟桦不想这样,这不是她的本意,“所以在你眼里,我花心思想让你开心起来,暂时忘掉那些的东西就叫做曲意逢迎吗?”
董益琳站起身,拉住转身欲走的迟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迟桦。”
迟桦怎么会不理解董益琳的意思,胆小鬼怕她走,又怕她和自己一道,“小拾,那些是大人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我爸那副德行,你爸也是,我妈也已经有了金叔叔,干妈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也只有你。”
她考虑得一向比董益琳更多些,许是因为提早承受了某些东西,也亦或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不能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