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

一只大手伸了下来抓住她，将她拉出了湖泊。

“史蒂夫，九头蛇的人太多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有人在大喊，子弹和炮火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冒出，震耳欲聋。

“队长，我也很想救贝莉，可她的肚子都被大炮轰穿了！她肯定活不了了，我们快走，不然会有更多战友死在九头蛇的人手里啊！”

“是啊，队长，你也受伤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史蒂夫！别感情用事了，走！！！”

……

好吵，他们好吵，吵得她都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史蒂夫……”

是叫这个名字吗？史蒂夫……

“贝莉，她还活着，还活着，我不能丢下她，我死也不会丢下她！”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牢牢抱着她。

“史蒂夫……”

是史蒂夫么？

史蒂夫是谁？

“史蒂夫……”

“醒醒，贝莉，我是菲尔·寇森，贝莉醒醒，醒醒。”

不知道是谁，正在柔声呼唤她，充满了慈爱的声音令她从混沌的梦中醒来。

眼睛渐渐聚焦，伊斯贝莉看到了菲尔·寇森的脸。

“菲尔……”

“是我，好孩子，你做噩梦了吗？”寇森的声音放得很低，轻轻柔柔的，就像棉花糖，“你出了很多汗。”他拿过毛巾为她擦拭。

“菲尔……”

伊斯贝莉的脸像死人一样惨白，嘴唇是青紫色的，眼窝深陷，脸颊因暴瘦而颧骨醒目，亚麻浅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死气沉沉的堆在枕边。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又经过多番历练的神盾局特工，菲尔·寇森觉得自己的心肠已经够硬了，可伊斯贝莉虚弱的一声“菲尔”，还是让他忍不住心软了。“你还好吗？”他拿过一杯水，想喂点给她，好让她干裂的嘴唇不要那么吓人。

伊斯贝莉顺从地喝下，但没过几秒又吐了出来，然后咳个不停，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死了，你们会不会解剖我？”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启唇。

“你不会死的……”

寇森想安慰她，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想知道史蒂夫，想知道关于史蒂夫的所有事情，菲尔，帮我好不好？”

说这些话时，她浑浊的双眼勉强有了一些光彩。

寇森审视着她，片刻后给她个微笑：“当然，我答应过会安排你和佩姬·卡特见面，一小时后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谢谢你，菲尔。”

伊斯贝莉眨眨眼，终于露出了十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

大概一个小时后，伊斯贝莉和佩姬·卡特见面了，房里只有她们两个，其他人都在外面。

“我认得你，你是史蒂夫的教官？”

年老的佩姬·卡特盯着她，嘴唇哆嗦着，一字一句道：“我也认得你，害死史蒂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