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突然……”林禾张了几次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和失落。

“‘如果不说出来，有些事是无法传达给对方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叶亦北抬起头，目光柔和又明亮，像四月的阳光，“我知道有些事是不可控的，我也无法去控制别人的思想。即使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可是难堪就摆在那里。”

说到这里，叶亦北突然捂住了嘴，露出抱歉的神情，“我突然这么说好像听起来很莫名其妙……”

她正了正神色，解释道：“刚刚发生的事，一般来说，没人会把那种小事当事，也不过说说几天，甚至几天都不一定有，就给忘了。就连我自己都能把那件事当做笑话讲给别人听。”

“但是在那个时间，我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出了丑，走到老师面前，又被遣返回去重跑，那一个时刻，我感到尴尬，丢脸，这种情绪也是真实存在的。”

“一般来说。”叶亦北的目光柔软，注视着林禾，“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在意我是否觉得尴尬，丢脸的。”

“但是你注意到了，并且为我站了出来。即使这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全部的情感，我只能说，我真的，真的，非常开心。”

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目光躲闪了一下，又很快转了回来，脸上带上了微笑。

“谢谢你的温柔。”

林禾发现叶亦北的眼底涌动着激烈的情绪，但她的神情始终是平和的。

你也很温柔。

林禾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她心头像一块被融化的雪，难以言表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充斥着她的滚烫的血液，将冰冷的心脏填满了。

“我突然跟你说这些，显得很突然，又很矫情吧……”叶亦北的耳根有些发红，眼里闪烁着羞赧，却又带着坚决，“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不高兴。但是我又因为自己不开心，就忍不住想跟你撒娇，也就连带着你也不高兴了……这也是我自私的地方吧……”

林禾的喉头滚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她好像理解了叶亦北的话，又好像没怎么听懂。胸口很暖和，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

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任何言语都表达不出她此时五味杂陈的感情。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身前那个人。

她想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爱抚她。

林禾突然就看清楚了自己体内那些不明缘由的冲动的真实模样。

她爱叶亦北。

可能……不仅仅只局限于友谊……

☆

当天晚上，在熄灯铃响过一个小时后，林禾发现自己精神亢奋，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发了半个小时，硬是没能睡着。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得了，都快凌晨了，干脆修仙好了。

自暴自弃的林禾解锁了手机，点进了□□，发现有一个平常不怎么看的群正活跃地聊着天。大半夜的，一群要修仙的夜猫子开着匿名在群里开心地跑火车，好不热闹。

林禾看了看她们的聊天内容，也生了兴趣，顶着一个叫做“王大二”的匿名屁颠屁颠地加入了夜聊的队伍。

这个群是林禾早年结识的一帮网友的亲友群，里面上学的工作的五湖四海什么猫猫狗狗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男人，清一色的女子帮。

女人夜谈，仗着有匿名，几个没羞没臊的飙起了车，戏称这是“夜间话题”。见多识广的“王大二”也不脸红，咋咋呼呼地加入了越来越没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