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第一律术士的话,他们中的一个人就有机会得到第一律魔力。
是的,杀死第一律术士很难,但是杀死之后得到的战利品足够让最冷静的人利令智昏。第一律魔力,术士之中至高无上的,被视为奇迹的力量。和它一比,号称控制无形之物,包括命运在内的第二律魔力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当有人提起可以趁着这个良机的时候,朱华几乎能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至于她本人的脸上有没有——这一点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这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王大勇有些激动的向其他人说到。“辉月只有一个术士,独自一个,孤立无援。而且她对我们一无所知,所以粗心大意,毫无防备。我们已经知道她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出发。还有,她还带着几个累赘。我们的行动将会比她快上很多,将会有充裕的时间还做好准备。想想看,我们已经掌握了如此之大的优势,如果这样的机会我们都错过了……”
他本来可能是想说“哪里还有第二次得到第一律魔力的机会”,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没有说出口,相反,他有些警惕的看了周围人一眼。
辉月术士只有一个,能得到第一律魔力的人也只有一个。当然反过来说,如果辉月真的出动了五个六个第一律术士,估计他们也就没这种冒险的勇气了。
朱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不只是对王大勇,还对其他人。她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发言,这是因为她确信自己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反对者。
她从很久以前就明白,“吞噬”的意义并不是让弱者挑战强者,而是让强者猎杀弱者。任何试图违反这个原则的人,都是在进行一场风险超过收益的愚蠢赌博。是的,从原理上来说,弱者抱团之后就能够用集体的力量以强胜弱击败强者。但是战利品只有一份的话,那么这么多人要怎么分呢?特别是那些珍贵的战利品。显然既然最终的结果注定是一个人得到,那么在这群抱团的弱者之间也必须遵从弱肉强食的真理。
想要抱团击败强者吞噬力量,风险同样是超过了收益的。
“但是我们也必须考虑到援兵之类的可能性。”张乐之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此刻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必须有人留守在这里,监视目标的住处。”
“这个不是委托给那些侦探了吗?”
“那些侦探不可信,只是雇佣和利用的对象而已,怎么能全盘信赖呢。”张乐的目光转动了一下,就在两个部下,一个王大勇,一个朱华身上打转。一个是最边缘的,虽然在他心里是他的部下,然而却总是对他不怎么理睬,反应迟钝。另外一个么,虽然说平时积极主动,但是刚才那种言谈举止……想让人不生疑都不可能啊。前者可能会拖累,后者可能……可能性虽然低,但是绝不能说没有。如此积极主动的态度,如果说他没什么下一步打算,估计也没人相信吧。
当然,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一个部下都不带。但是问题是一个人可绝对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啊。
最后他笑了起来。“王大勇,你留下来监视,如有变化,及时把情报发给我们。”
王大勇的脸色发白,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对抗张乐的权威。或者说,他无法承担反抗的后果。冥月术士是一个阶层分明的世界。哪怕到了这个世界,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
“唐总,”任健早就很熟悉的那位姓钱的经理正站在街头,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打着电话。时间已经是秋末,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不是一个炎热的天气,然而额头的汗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那个事情……可能……您猜对了!”
他知道这是他的错——这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需要唐总一个电话(只是一个电话,不是一个面子)就能让任健那小子完全被排除出去。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太大意了,那家钢铁厂,别说那是个技术落后设备陈旧的破厂子,哪怕是全球领先的技术,也不可能和外国资本达成什么合作的不是吗?傻瓜都知道钢铁市场疲软的很,外国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宝贵的资金投到一个疲软得看不到曙光的行业上来?
要说任健能说服外国人投资,这他喵的好比一头三百斤重的老母猪在树顶上起舞啊!
但是,钱经理已经亲眼看到了这头老母猪在树顶上翩翩起舞,一边跳舞还一边他喵地唱卡门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