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郦安筠问在哪里, 又没说话了。
郦安筠都想走。
过零点了, 如果虞谷一个人住她走也没问题,但楼下住着虞谷的父母, 又怕声音太大吵醒两位长辈。
卫浴二分离, 设计做得倒是挺人性化的, 郦安筠庆幸自己晚上出门没戴美瞳, 不然又要浪费一副。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虞谷的睡衣,对方从小骨架就比较大, 睡衣那就更大了,郦安筠小时候没少抱怨校服的尺码。
现在镜子照出郦安筠脖子的吻痕, 她卸完妆又忍不住摸了摸, 像是在回味虞谷亲吻的触感。
虞谷以前力气就大,现在扛人都算普通,刚才郦安筠骂一句她就颠一下郦安筠,小孩都不会觉得好玩的项目虞谷居然觉得很有意思,非得要郦安筠忍无可忍咬她一口才消停。
搞不好就是这样才对更累了,头发吹都一半都能睡着。
郦安筠现在毫无睡意, 半夜三更检查虞谷的护肤品抽屉, 发现对方也不是没有好一点的,但看上去仍然喜欢用最省事的, 反而给虞小杞专门一格放儿童用品。
绿色的青蛙王子还出现在虞谷的柜子里,明显有人觉得小孩的更好拿走用了。
虞谷和虞小杞的关系很好,那虞夏死之前呢,虞谷又是怎么过的?外婆说虞家的房子是虞叔叔做完手术后卖的,这边的房子装修之前呢?
以年为单位的空缺,虞谷的每一天又是怎么样过的,郦安筠完全不知道。
她发现自己确实心硬,狠心,也自私。
都快一点了,城郊的深夜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田埂的虫鸣,偶尔有车经过,引擎的声音也只是倏然一声。
郦安筠想了想,给柯渺发了微信:你有边亿的微信吗?
柯渺现在为了做生意到处疏通人脉,不少酒店婚礼的蛋糕都是她做的,微信通讯录都拉不到底,下个月要开的同学会也有她赞助的一份力。
柯渺经常熬夜,现在裱花的老师傅不少退休,对这门技术好像要求也没那么高了,但新式蛋糕层出不穷,她也要连夜学习。郦安筠的消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柯渺就回:高中的边亿?有啊。
她很快推了一个微信名片,又问:你要装修还是买电器?边亿的电器有些还不如网上买呢。
郦安筠想到边亿也大清早送货上门包安装,又想到对方的态度,点开名片还有点烦躁,回:有件事想问她。
柯渺输入中好一会,发了语音给她:“我记得你俩不对付啊,她不是虞谷的好朋友吗?”
洗手间播放语音都有回音,房间的人陷入深度睡眠,郦安筠说:“有点虞谷的事想问她。”
柯渺哦了一声,“我去年找她装修,她还问我你在做什么呢,我说你上班。”
这郦安筠倒是不知道,她问:“没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