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筠更生气了,又打开院门喊了声死鱼骨头。
背着书包的单眼皮女孩转头,学校的校服都很统一,大家会在秋季校服里穿各式各样的内搭显摆,虞谷一年到头都爱穿卫衣,校服没有帽子,卫衣的帽子可以翻出来。她本来人就细长瘦高,再戴着帽子转头,隔三差五有人说她像狗。
郦安筠想:狗都比虞谷可爱,起码会摇尾巴舔人手,虞谷会吗?
她看着虞谷又不说话了,咬着嘴唇执拗地像是非得等虞谷开口,虞谷大可不搭理她突如其来的无理取闹,但也知道郦安筠在生什么气,想了想说:“是你不要的。”
“我没说我不要,我只是说不吃寿司,”郦安筠晚上一口没吃,硬气的结果就是现在独自饿了,她还要装出我减肥不吃饭的气魄,“这个无限续杯又不是续寿司,明明可以吃拉面的。”
虞谷对日料没兴趣,觉得拉面还不如自己做拉条,起码有嚼劲,她听懂郦安筠的意思,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顺着对方,说:“那你为什么不说?”
郦安筠哼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也很无理取闹,谁不知道她们好得追郦安筠的男生都会先拉去和虞谷对比,长得没虞谷高的不要,没虞谷气质好的也不要,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偏好早在青春期就框死了,没有雏形,只有原型,只是当时距离太近,容易嗤之以鼻。
虞谷看着她说:“有啊,不是在看吗?”
当年外婆家门口的路还没修好,石子路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就坑坑洼洼,走路都要极其小心。周末郦安筠穿裙子总要提裙,最后打上虞谷的主意,让她试着背自己。
这话周绢花听着都害臊,虞谷当然不可能答应,她偶尔惯着郦安筠毫无底线,偶尔也能精准地骂对方几句。
大小姐脾气的人虽然生气也无法反驳,只能作罢。
郦安筠和虞谷在微弱的路灯光下对视,郦安筠还是鼓着脸,外面太冷,虞谷懒得和她磨叽,说:“你下次想要什么就直接说。”
但郦安筠的别扭刻入骨髓,要改难如登天,她居然还有脸指责虞谷:“你真凶。”
虞谷都被她逗笑了:“不就是想吃拉面吗,直接去吃就好了,什么包袱啊,非得在一群人最高兴的时候扫兴。”
她说话毫不客气,换作别人郦安筠可能炸了,觉得自己就是被骂,虞谷的骂人还带着笑意,郦安筠也没见过她真正生气的样子,习惯性蹬鼻子上脸,“我没扫兴,反正很多人不喜欢我。”
虞谷呵了一声:“喜欢你的男的可多了。”
她还觉得麻烦,郦安筠也烦:“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这话别人听都是炫耀,虞谷不羡慕,顺嘴说:“郦小红魅力这么大,我真是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