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筠父亲和虞谷没怎么说过话, 对彼此的印象都很陌生。虞谷嗯了一声,开了最大档的雨刮器频频刮水也挡不住宛如泼盆雨势, 才下午一点多天就阴沉沉的, 加上又是周末和医院门口, 路上还堵车。
路上基本是郦安筠父亲在说,虞谷回答两句。
大概是天气实在不好, 中途郦安筠还打电话过来, 打给她爸问到哪里了。
虞谷回扬草走的都是国道, 这会车都没开到城外, 男人看了眼外面的路况说:“还没出城呢,肯定赶得上的。”
郦安筠早就到了酒店, 生日更像是一场聚会,刚才边亿顺路把她外婆带过来了。老太太很久没搓麻将, 和一群小年轻在包房里玩。田兰月和沈愿聊得挺来, 之前就在线上k过歌,虞小杞坐在一边玩游戏,虞磊和赵金凤都腿脚不方便,家里也有保姆照顾,就没过来。
郦安筠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雨,小县城最高级的酒店也不算差, 她订的桌又是最好的, 目前就柯渺和虞谷还有她爸没来。
柯渺今天忙单子,说最快也要四点钟, 郦安筠也不催她。
她对爸爸本来就有气,认为这两天田兰月的不高兴也都是父亲惹出来的,难免口气很冲:“爸你就不能早点吗?还让虞谷等你这么久。”
虞谷很早就出发了,她去拿货就算再挑挑拣拣也挑不到中午饭点后,纯粹是郦安筠的父亲和亲戚那边有事耽搁,让虞谷再等等,虞谷还在路边买了个煎饼吃。
郦安筠的埋怨毫不遮掩,在旁人眼里简直像喷火。边亿经过,啧了一声,问刚唱完歌沈愿:“你和郦安筠是大学同学,她这么凶真的有朋友吗?”
沈愿点头:“她长得好看,追她的人不少。”
边亿嘁了一声,沈愿问:“那你呢?不会从没谈过吧?”
这年头母胎单身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奈何这么问总有些尴尬,边亿原本就觉得沈愿不怀好意,不理她了。
隔壁的孙盎然在和周绢花打牌,自动麻将机的洗牌声很大,田兰月又点了新歌,唱得忘我。
郦安筠这边的声音喧哗,她爸道了声歉,看了眼开车的女人,虞谷也不算绷着脸,开车的时候面无表情,还挺唬人的,察觉长辈的眼神,问了句:“是红红吗?”
郦爸爸嗯了一声,开了免提,虞谷说:“肯定能赶到的,你别着急。”
“今天雨下得很大,我开慢一点。”
她车龄很久,也是常年开到不好开路段的老司机,去市区的国道开得比高速多得多,选择这条路也纯粹是习惯性省五十块高速费,也不用下高速再绕很久的路。
扬草的人去市区都这样,郦安筠爸爸也是这么开的,他附和说:“是啊红红,爸爸和小谷会赶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说得像郦安筠八岁要过生日一样,她冷笑一声:“我不过生日你还要在那边待多久?”
家长里短多半也就是付出和得到的问题,加上亲疏远近和血浓于水的伦理衡量,虞谷见多了这方面的吵架,她也不希望郦安筠今天心情更差,说:“你再等等我吧,不是说订了酒店套房,我听说娱乐设施挺多的,你也玩玩。”
郦安筠哪有心情玩,她揉了揉眉心:“别和我说话了,你开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