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来这边的工人都识趣地离开了,孙盎然没胆子打探老板的感情生活,私底下倒是很好奇。
沈愿:“我明天回。”
边亿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说:“家里有事啊。”
说完她在心里骂了句自己有病,接茬干什么。
沈愿顶着微红的眼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边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刚想离开,对方就抓着她工作服兜里的布料做支撑踮起脚亲了她一口。
边亿不抽烟,家里老母亲爱抽,现在年纪大收敛多了,但她对这种味道很熟悉。
按理说这种味道并不好闻,沈愿只抽一口,像是挥霍,靠近的时候还是香水味更浓郁。
一瞬间边亿有种掉进水井的感觉。
冰冷、窒息又不高兴。
不高兴这个人的眼泪蹭在自己脸上,不高兴不打招呼地亲吻。
不高兴这种戏谑的态度。
亲吻应该是郑重的,就像承诺。
边亿相亲的对象有男有女,得益于她平时暧昧不明的态度,她妈到现在都妥协了,觉得她有个伴就好了。
实际上人要将就很容易,糊涂、凑合地过一辈子。
边亿不愿意,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别人不接受她过分硬朗的气质,擅自把她划到她不太女孩子的标签,她也无所谓,这样的人不是她想要的人。
她想要自己愿意看很久的人。
虞谷说那你养条狗每天看着也能看很久,很可爱的。
这个人开玩笑很有一套,边亿无语好半天,“那你看郦安筠就像看狗?”
虞谷笑出了声:“那我又没让鸡毛回报我。”
“但我对郦安筠是有所图的。”
她没说图什么,这些年边亿看得清楚,虞谷想要爱。
得不到这样的感情也不会怎么样,但人就是因为欲望生动。
就像这一刻,沈愿看着她的眼神,欲望毫不掩饰,边亿不怀疑对方的动机。
边亿抓住沈愿的手,难得褪去了几分平时的愚钝,咬着牙说:“沈老板,往哪里摸呢?”
边亿是短发,但也没有很短,保持一种很有精神的状态。
纯看眼神的话,她比虞谷还精神很多,沈愿见过她和工人聊天,哈哈大笑都中气十足。
工人队伍里有中年女人,也有年轻的,一般做到老板也不用干粗活,边亿却不一样。
她扛水泥浑身脏兮兮也无所谓,上再苦的班也不知道在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