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还是不值得说?即便自己是人「想要的」,也还是不能相信吗?虽说身为「人蛊」的特殊成长情有可原,但……
漫不经心似地呆看着砾石上的黑影变幻,雷羿从没想过自己原来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不论怎么地拿道理说服自己,还是无法不在意啊——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想学女人硬泡软磨地非要人交代个分明,他可不认为多了分亲密就多份干涉的权利,只是有些事如
鲠在喉不吐不快,他已经忍到再无可忍。
这种老惦着悬着一个人的感觉,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比如棘在背还糟糕,天知道他是怎么染上这种牵肠挂肚的娘们毛
病,以前在洞庭时可从没过,全拜某家伙闹「失踪」所赐才开始的。
这算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呿!失笑地摇了摇头,这才发现神游太虚间,害他牵肠挂肚的祸首不知何时走到了面前
屈膝蹲下。
「旸?」
「把手放在我背心上。」
不知道人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雷羿依言而行伸手覆上那宽阔的肩背上,半晌后脸色越来越是狐疑。
掌心下,似是有什么蠕动着。
忍不住趋上前手脚并用把人当香蕉剥皮,才稍掀开襟领,微哑的嗓音便带着熟悉的调侃语调在耳边响起:「雷,我想这
不是继续昨晚的好地方,除非你想坐着来?」
嘶地一声衣帛裂响,雷羿皮笑肉不笑地朝人甩了甩手上的半戳衣袖,意思很明白——再敢胡言乱语说句不中听的,等会
儿就披条挂带地穿着堆破布上阵吧。
在人再无异议地配合下,不一会儿想要的答案便裸裎于面前,昏黄火色下,依稀可见背心死穴上赫然有着梅瓣般的五点
红痕,有的已然结痂,有的则血色殷然,似是新创。
「怎么回事?」伸指轻抚着五点红痕圈围的铜钱大小所在,雷羿不由皱了皱眉。
不是错觉,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肌肤之下,就在危险的方寸之间。
「蛊。」一反之前的推拖拉,曲逸旸这回很爽快地直接给了答案。
「蛊?」
怎么又是这个很难理解的字?瞪着转回身慢条斯理整回衣衫的男人,雷羿实在不知该皱眉头还是该咧嘴角,在「人蛊」
身上下「蛊」,谁人想出这么令人脑子打结的方法?
「禁制我用的,和封舟瀛本命连在一块的子母蛊,他死我得跟着垫棺材,所以我杀不了他,他却可以控制这小玩意杀了
我。」
「他拿这个……威胁你?」雷羿问得有些迟疑,不是不相信蛊毒的神奇,而是他很难相信眼前这家伙会是乖乖接受威胁
的人。
有谁见过被要胁还能这般嚣张的?这家伙出手教训的「自己人」可不少,按理早该碎尸万段丢到河里喂王八了,怎么还
好端端地螃蟹横行?他可不信这些家伙顾念什么师徒之情。
「哼,我如果这么听话的话,封老头大概早重返江湖居王称霸了,那还轮得到封擎云和古天溟混上这些年?」
话说得狂妄,然而见识过「指禁煞」可怕的雷羿却无法嗤之以鼻当是痴人说梦,更别提人如果真发挥细作角色兴风作浪
的话。
单是前岛一役,那时若多了这家伙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