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凝视着它的时候,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之感,这团雾影,如同有生命般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如同一个小小的、跃动的——灵魂?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颊上划过,温热的液体。
他,哭了?这究竟是什么?
脑海中忽然涌入了大量陌生的残破记忆,虽然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却隐约能够分辨出其中的某些景色,与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非常相像。
这时候居然对刚刚喋喋不休的那魔头说的过往开始有些感同身受,朦朦胧胧记得那几道爪痕,好像真是喵子抓上去的。
但立在山顶的那个背影,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自己。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他……
雾团忽然钻进姬玉书的袖中,一晃不知道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愣了好半天的郝连洲突然“咦”了一声,望向被他压着的姬玉书惊讶地说:“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啧啧,本君的手下品味也是越来越好了,小美人,你怎么哭了,本君对你太粗暴了,嗯?”
他的眼里全无刚才那执着到变/态的深情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满脸兴味地上下打量着姬玉书,如同打量一个新鲜的宠物,笑嘻嘻地调笑起来,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莫名其妙被这简单粗/暴的言语弄回神的姬玉书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还挂着眼泪很没面子地想,难不成这家伙精分?还是爱演?
不过,至少现在郝连洲表现出来的性格跟当年那个比较像,自恋是自恋了点,总算还处于正常范畴,比含情脉脉的蛇精病要好得多。
可惜,尽管他表现得对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但在对自己充满兴趣这一点上没什么差别。
郝连洲环顾四周一圈,皱着眉头念叨了一句“这是哪里”之后,轻佻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姬玉书的下巴,“莫非这里是你的峰头?不错,我很喜欢——你现在这幅哭唧唧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哭唧唧!哭什么唧唧!我真的不是被你弄哭的好嘛别误会该死的,为什么系统还没提示他完成支线任务,那个小灰球明明就是时光残片不是吗?
算了,男儿当自强,至少正常的郝连洲是可以交流的。正常的男人,大家都懂的。
姬玉书真的哭唧唧起来,他想他一生的形象都送给这个雷文世界了,这时候还不如希望衡阳晚点来,不要看到他这幅模样。
泪盈于睫的美人含嗔带怨地撇了郝连洲一眼,撒娇道:“大人,人家浑身都无力呢,这样不好玩,帮人家解开好不好?”
呢!人家!就连攻略衡阳他都没用上这么肉麻的词!
郝连洲邪魅一笑。
没错,就是那种标准的邪魅一笑,顺便摸上姬玉书的锁骨,“解开什么呢?大概是衣服了,就这么想要本君的疼爱么?”
我错了。系统。请你回来卖萌吧。请你再帮我找找那位言情女作家的台词,咱们输人不输阵,不能在这里被比下去!
以上来自一位自认为铁血硬汉的男人的内心咆哮。
当然,他也极好地表现出来表里不一这个词,十分娇羞别扭地扭过脸,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讨厌,是说解开人家的气穴啦,好难受的。”
郝连洲怔了一下,“居然封了你的气穴?这帮人真是,刚还说他们品味提升了。软绵绵的美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演技好像比他好啊。姬玉书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似乎完全不记得明明是他自己封了身/下人气穴的郝连洲,内心的疑惑更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