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音原本心里有些不乐,她已经不再是钟鼓司服役了,出身乐籍是她最不愿意被人当面提起的,如今随便被人指使表演,总归有些不乐,但听到元亦晴后一句话,她忽然又想起来这是个极难得的在太子跟前表现的机会,难道公主是真的也在为自己制造机会?
她一阵狂喜,连忙恭敬领命,接过佩兰取回来的琵琶,对佩兰那轻蔑的眼光视而不见,在下首小杌子上侧着腰身坐好,确保自己那纤纤细腰对着太子殿下,便开始一阵急雨轮指,存心炫技一般地开始拨起琵琶来。
容璧则乖乖站到了后头,和其他陪侍的宫女一起当成了背景墙。
元亦晴果然心并没有怎么在听琵琶上,侧身对元钧笑着道:“倒是许久没和弟弟坐下来听听琴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元钧也并没在认真听琵琶,显然眼前许久不见的姐姐更重要:“姐姐听说前儿又和郑探花出去游湖了?”
元亦晴笑得别有意味:“是啊,姐姐的诗有进步吧?虽然比不得你,但我自己觉得还是提高很多的。”
元钧道:“郑氏在南方是巨富,海商出身,据说在海上颇有势力,还修建了不少港口,好不容易有儿孙科举出身,定然是有远大打算,绝不肯让探花尚主的,郑长渊本人也风流轻浮,时常在烟花之地流连,并非良配。”
元亦晴噗嗤笑了下:“图个逍遥开心罢了,谁要嫁他?”
元钧皱起眉头:“那姐姐何必落人口舌……”
元亦晴笑道:“我就对那些海港港口有兴趣,正好我前儿找郑长渊拿了些书,还有些海图,今儿带进来给你看看长长见识,刚才已经让他们收到你书房了。”
元钧看了眼元亦晴,忽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只希望姐姐开心纵情,姐姐不必太为我担心……”
元亦晴终于敛了笑容:“一声大笑能几回……浮生长恨欢娱少,我自省得,弟弟只管专心做你的事。”
忽然外边一个小内侍匆匆进来通报:“禀报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二皇子、三皇子几位皇子、公主都过来了,说是要给您庆生。”
元钧转头,脸色有些漠然:“不见……”元亦晴却笑道:“正好,刚才不是说在快雨轩备了宴吗?请几位兄弟和妹妹们到快雨轩去,正好听雨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