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赐赠金匾,楚云煕婉拒后又和太子寒暄了几句,才心满意足的出去找长公主。
旭日东升,早霞万里,今应该是个好天气,只是早晨凉风带着寒意。长公主在殿外廊道看着刚刚升起的半边鲜红如火的红日发呆。她一身半新的紫色绣祥云长裙,秋日清晨有如烟雾般的寒气沾湿了她用金钗随意换起的发,她仍似无所知觉般一动不动的站着。
楚云煕从青梅手中接过青色大氅,轻轻走近,在披在她肩头时,长公主便似陡然惊醒般忽的回头看过来。下一刻大氅掉落,长公主手中一柄金钗以钗尖抵在楚云煕颈上,仍冷冷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似要将对方看穿一般的眼神。
楚云煕神色依旧淡然,薄唇勾起,面带微笑,只是目光在长公主那垂下来的如墨及腰的长发上停留了一会。
长公主看了楚云煕很久才似赞似讽般淡笑的说:“楚大人好胆量!”
楚云煕没反应,目光又绕到长公主如瀑布般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微风吹起,长发飞舞,别样风情。楚云煕的身高比长她一岁的长公主还高半个头,正时她微低着头,视颈上金钗于无物,只温柔的看着长公主似与清风缠绵的长发。长公主就站在她伸臂就能揽进怀里的距离,楚云煕把手暗中在衣服上蹭了蹭,终是没敢伸出去,头也似无可奈何般低了下去。
“楚郎为什么这么做?”长公主看到楚云煕蹭手的小动作,在她低下头时,眼中的冷意淡了些,收回了金钗,语气温和。
“人傻,胆大!”楚云煕低着头听着这个变脸如翻书的女人的话,想都没想便如此说道,态度认真,像做了错事的被先生盘问的学生般。
长公主一愣,刚才所有的戒备置疑和温和全被这四个字给打击的一阵凌乱,就像拿把精致小巧的宝刀想去剖开那缩在壳内的乌龟,结果却发现那乌龟其实是块顽石雕成的。
“楚云煕!”长公主无力扶额喊道。
“嗯?”楚云煕不解抬头看去,看她这般,忙问:“殿下哪不舒服吗?”
长公主握着金钗的手紧了紧,调整了下呼吸才说:“每次见到你,就感觉不甚舒服。”
“哦,可殿下却是臣的贵人,每次见殿下都能逢凶化吉。”楚云煕说着,脸上笑容灿烂。
长公主沉默下来,想到从昨到今,听到的和见到的关于这人的事,她还是无法给楚云煕下个准确的评论,这人似有千面般,谁也不知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两人正’相对无言‘沉默下来时,青梅来报,太子在东宫赐设早膳,遣婢女来请楚大人和长公主。
楚云煕拾起地上大氅,交给青梅,跟上那已急急走远的长公主。
太子东宫离皇后的华宁宫不远,长公主在先,楚云煕跟在后,二人始终保持着一尺距离。
东宫修的大气宏伟,宫内典雅富贵自不用多垒述,太子和小唯已候在厅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