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锁的。
芮芮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从门进来的啊,不然呢?”
爷爷和郎霆宇对视了一眼,“啪”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慌张起身朝外奔去。
果不其然,白羊羊的卧室门开着,人已经不在床上了。大雪掩埋了她的脚步声,堂屋里的爷孙俩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郎霆宇赶紧追到了门口,想必她雪停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脚印都已经被大雪淹没了,大门口只有芮芮来时的痕迹。
“分头去找。”他说着便跑出了院门,却被芮芮一把拉住,“现在那么多人等着拍你呢,你回去我去找!”
“爱拍不拍。”他用手指了指胡同的一边,“你去街上看,找不着就回来再想办法,我去小公园。”小公园现在铁定一个人都没有,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白羊羊会去那儿。
他们在小公园跑步的时候总是早上,即使是深秋和冬日,有着朝阳的照射,一切也那么生机勃勃,和眼前漆黑一片的光景大相径庭。
没有灯,郎霆宇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光,偏偏该死的苹果在今晚的低温下根本没坚持几秒钟,直接撂了挑子。手机断了电,光源便也没了,大雪覆盖了一切,根本就分不清楚路在哪里。
可就像磁铁的两级,距离到了,总能相吸。
凭着记忆中的路前行,他终于在那个曾经吓唬过白羊羊的椅子上,找到了已经被大雪浇白了头的雪人。他小跑着向她奔去,脚踩在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似乎也悦耳多了。
窝在军大衣里,白羊羊已是瑟瑟发抖。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她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抬头,那脚步声她很熟悉。那人在她面前停下,蹲下来望着他,他明亮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那么让人安心。
“不冷吗?”他声音轻柔地像身边的雪花。
白羊羊没有回答,冷了,注意力便被分散了,似乎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见她不吱声,郎霆宇笑了起来,“不怕鬼了?”
白羊羊轻轻摇了摇头,“人比鬼可怕。”
郎霆宇赞同地点点头,又问:“不困吗?”
“我知道那牛奶里有安眠药,可我还是睡不着。”白羊羊说完,终于抬眼望向了面前那双清亮的眼睛,“我本来准备今晚告诉你的,没想到来不及了。我看见好多人都在骂你,你终究是被我连累了。我爸妈是对的,我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是你不行。”
她伸出手,覆上了他的脸,已冻得失去知觉的指尖摩挲着他温热的脸颊,终于渐渐也有了温暖的触觉。
“可我舍不得……我总觉得......我总......总是有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