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孙荆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面孔一板“赵东家,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假如你依然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我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你我之间的交易了。天机道场能不能卖给你,我现在要重新考虑一下。”
鲍孙荆红算是看出来了天机道场和桂枝南就是赵牧的软肋,只要有什么事情需要赵牧去办,只要把这两件事情搬出来,赵牧就会乖乖的遵从他的要求,不敢放出一个多余的屁来。眼看着他和天机宗就要沦为滏阳城的笑柄,公孙荆红便再一次的祭出了杀手锏,期望能够想前几次一样,再次压迫赵牧就范。
然而让公孙荆红没有预料到的是,屡试不爽的杀手锏这次却失去了往昔的威慑力。赵牧脸上的笑容飞一般的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公孙前辈,你是一派掌门,言行举止是修真同道的典范,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勾当应该不是你的办事特色吧?从头到尾,赵某都是在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办事,从来没有做过一次违背约定的事情,这一点,你也不能否认吧?如果你执意取消你我之间的交易,把已经完全交给我的天机道场收回,那好,可以,不过你就不要怪赵某不讲情面了,以后但凡是有人到咱们文秀轩购买东西。赵某都要和他们好好地唠唠嗑。说道说道你我之间地故事。让他们给评评理,这次事到底是谁做的过分,是谁的不对?”
鲍孙荆红差点把后槽牙给咬碎,赵牧这是打算把他做出来的事情公之于众啊。倘若如此地话,他就别想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了,连带着天机宗的信誉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声,以后谁还敢和天机宗打交道。
赵牧,算你狠。
鲍孙荆红深吸了一口气“赵东家,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我情急之下,一时口误。你别往心里去。”
赵牧笑了。“公孙前辈说的是什么话呀,这点小事,赵某又怎么会放在心中呢?”
鲍孙荆红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道:“赵东家,难道事情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枝南可是一向都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凡事都想着你。你和他之间的兄弟情谊,我一直看在眼中,我可以肯定你是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赵牧说道:“和桂兄一样,赵某也把桂兄视之为兄弟。不过兄弟归兄弟。有些原则还是要讲的。公孙前辈,咱们修真界讲究尊师重道,师父在徒弟的心目中就是父母天地一般地存在,师父说出来地每一句话,吩咐的每一件事。不管多么困难。都应该不大任何折扣的执行。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赵某和桂兄是兄弟。倘若有一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通过桂兄之手办理,可是这件事又和公孙前辈的吩咐相违背,那么公孙前辈是希望桂兄顾全兄弟情谊呢,还是遵守师徒之间的尊卑有序呢?”
赵牧的问题非常尖锐,不管公孙荆红选择那个答案,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选择让桂枝南顾全兄弟情谊,那么就是把他这个当师傅的丢到一边,置之不理,如果选择师傅对徒弟地绝对管辖权,那么公孙荆红就必须放弃桂枝南这张最有效的王牌,毕竟不光是桂枝南有师傅,赵牧也是有师傅的人,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的徒弟无条件遵从他这个师傅地命令,却让别人地徒弟对师傅的命令阳奉阴违吧。
接连两个杀手锏被赵牧轻易化解,公孙荆红也醒悟了过来,感情赵牧不是什么都不懂,容易被糊弄地毛头小伙子,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瞧赵牧了,一直以来,公孙荆红下意识的都把赵牧当成了背靠着海如散人的一个小丑,从来没有正视过赵牧。今天,公孙荆红才募然发现,自己以前的认识和判断好像出了严重的偏差。
鲍孙荆红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赵东家,今天真是抱歉,打搅了海如前辈的平静生活,在下这就告辞。各位师叔师伯,师兄弟们,咱们走。”
鲍孙荆红挤出围观的人群,走到了人群外面。这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转回了头“赵东家,我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天机宗前一段时间刚刚和保芝堂达成丹葯供应的协议,按照双方之间的约定,我们天机宗是不能从其他门派、店铺购买丹葯的。所以我几天前跟你说的,要从文秀轩购买丹葯的事情只能告吹了。如果跟你造成了困扰,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罢,公孙荆红带着门人们,头也不回的就往文秀轩的外面走去。有一个人紧走几步,凑到公孙荆红耳边“掌门师兄,咱们可是来找海如前辈请教问题的,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