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先前那一批人围杀练绝时,突然有一名蒙面黑衣人杀出,助练绝一臂之力,你可晓得那人是谁?”
“女儿不晓得,也没能和那人正面碰上,不然就可以知道是谁出手搭救了。”君若兮镇定地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
“究竟是谁坏了我的好事?就差那么一点!”君傲天右手紧握成拳,用力捶了下桌子,忿忿道。
“练绝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雷刹托,一个是仇释剑,兴许是这两个猪朋狗友出手搭救吧!”她故意在父亲面前摆出对他们的轻蔑与不屑,不让父亲看穿心思,进而猜想到出手相救的人是她。
“不!不会是这两人,听说出手的人蒙了面,特意不让人看清长相我怀疑有人背叛了我!”若让他查出是谁,定教那人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倘若真有人背叛了爹,一定要仔细追查才行。”她的声音充满冷意,一副准备替父亲除去背叛者的残酷模样。
“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嗯,至于取得武林秘笈一事,女儿认为该由女儿出马再次亲近练绝。”她忽尔提议。
“你不担心他对你再痛下杀手?”君傲天挑眉。
“为了成就爹的大事,女儿一点都不怕,何况眼下有爹在,练绝多少会有所顾忌,不敢伤了女儿。”君若兮的双眸充满野心,说服父亲。
“你不也说他时而疯狂、时而清醒,谁晓得他下一刻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君傲天本来就打算让若兮再次亲近练绝,好先行套出话来,现下听她主动提及,很是高兴,不过还是摆出关心女儿的姿态来。
“爹不用担心,女儿认为美人计不管是对疯狂的人或是清醒的人,应当都很有效。”她绽露出充满算计的笑容。
“说得好!去吧!”君傲天一点都不在乎女儿口中的美人计究竟得做多少牺牲,只要能顺利拿到武功秘笈即可。
“那女儿先告退了。”
君傲天颔首,目送女儿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唤来守在外头的于庆益。
“师父有何吩咐?”
“你跟过去看看,仔细听若兮和练绝在说什么,若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回来通报,记住!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说到底,生性多疑的君傲天对女儿还是放心不下,总要有人亲眼看过,告诉他若兮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才能放心。
“是。”于庆益领命后,马上跟在君若兮后头一探究竟。
君若兮走过客栈走廊,来到练绝房门前,举手轻敲。
“练师兄,你睡了吗?”君若兮对已灭了烛火的房间唤道。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练绝躺在床上,满腹疑问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听见她的声音,猛地翻身坐起。
“我有话想要对练师兄说,开门好吗?”
练绝没有拒绝,她是唯一能解开疑惑的人,于是下了床,打开门扉。
门一打开,君若兮便不怕惹来闲言闲语地步入他房内,练绝掩上门扉,点上烛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话才问完,他耳尖听见外头传来细微声响,眉一拧,隔墙有耳!
“若兮明白,五年前的事始终让练师兄怀恨在心,全都是若兮的错,希望练师兄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要再和若兮计较。”君若兮太明白爹的脾性,一定不放心任她在四下无人时和练绝接触而派人尾随在后,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且被派来的人定也是最近颇受她爹重用的于庆益。
君若兮故意旧事重提,表现出要与练绝化干戈为玉帛的模样,希冀练绝能明了她的用意,不要说穿两人早谈论过此事,且他已表明不再在乎。
于庆益怕里头的烛光会将自己躲在外头的身影照出而藏身暗处,屏气凝神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就为了说这些而来?”练绝挑挑眉,心知她说这些话全是为了给外头的人听,果然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胡乱揣测,有他所不知的事正在发生。
“没错,我不想五年前的事被我爹知晓,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很伤心失望,练师兄,咱们曾经相爱一场,你不会狠心不理会我的恳求是不?”她靠近他,牵起他的手,在掌心写字。
此地不宜久留,今夜速速离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轻易原谅你?”练绝读出她在掌心上所写的字句,眉心攒得更紧了,反手拉住君若兮,想要带她一起走。
“因为你心里还是有我,不然早就杀了若兮是不?”温热的大掌拉住她,竟教她泫然欲泣,猛地涌起想与他一道离开的渴望。
偏偏她走不得,一旦跟练绝一起离开,爹就会知道她的背叛,震怒之下会追他们追得更紧。何况他有伤在身,双方真要打起来,爹肯定会针对弱点予以痛击,且自己也受了伤,行动不便,只会成为他的包袱拖累他罢了。假如她留下来,还可以误导爹往错误的方向追缉
她若要他安全活着,就不能一起走。
必外青翠的草原,辽阔的大地,她是无缘见到了。
君若兮强忍住靶伤,扬着轻浅的微笑对他摇摇头。
“我心里还有没有你,不是你说了算。”既然君若兮认定此地不宜久留,为什么不与他走?或者该说,她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才会要他今夜离去,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君傲天那张和善可亲的脸庞,再想到今天若兮见到她父亲时不该有的紧张与畏惧,她的表现与说的话皆不像是怕被君傲天知道她曾出手杀他,且还不想让君傲天知道是她出手助他脱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