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愿没忍住笑出声了,乐意再一次把蒋幼枝的嘴捂上了——她本来对自己的身高很满意,但是景愿太高了她每次耍流氓都得踮脚的样子真的很滑稽。
而且她实在很遗憾,两人纵长差距大导致她想公主抱景愿都会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寒暄”完,蒋幼枝凑近说:“东培也跳了一个,但是被压下来了。”
乐意皱眉:“东培高中?山海区那个私立学校?”
蒋幼枝点点头:“一个男的,从学校里跳得,好像是考试抄袭被抓了,那天晚上跑教学楼天台跳了。”
景愿不解:“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蒋幼枝说:“学校封锁消息了。那个男生好像家里是离异,爸妈只给钱都不管他,他爷爷一个人带他。这种家庭本来小孩就容易出问题,可能抗压能力差。虽然我很想说考试抄袭是他不对在先,但是——嗯,逝者为大。然后这种家庭,你可以想象到不会太在意的,钱给够了就不管了。”
乐意问:“家里人没来问?”
蒋幼枝:“问了啊,结果他爸妈在学校里吵起来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对方。后来和学校谈妥了给了赔偿,就没来了。其实不算完全没风声,毕竟是死了个人。但是东培出了名爱面子,出了事学校立刻把天台锁了,连夜去宿舍查手机生怕有人在互联网上发什么,警告学生别在外瞎说抓到了就怎么怎么着,本来要办运动会的也给取消了在全校安排心理测试,打算把有问题的先送回家。”
乐意和景愿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但是现在送回家也没用,袁瑶星不就是在家里跳得吗。”
蒋幼枝耸耸肩:“总比死在学校里好。死在学校里学校彻底背责。东培那几天领导层人心惶惶,最后下去了几个。”
景愿看了蒋幼枝一眼,“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不是没透出风声吗?”
乐意替蒋幼枝接话:“她爸有朋友在那里当校董。”
景愿没再说什么。蒋幼枝打了个响指,“话说,之前我每次回家我爸妈都看着我唉声叹气的,昨天我打电话回去,我爸突然跟我说,成绩不好也没关系,活着就行。”
乐意笑不出来,即使跳楼的这个男生与她素不相识,但是乐意的感觉还是冉冉升起的气球被绑了一块石头。她有些不理解:“这不是……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吗,怎么就有跳楼的事了?”
蒋幼枝想了下,“我听我爸说,每年都这样,刚开始疯几个,中间再疯几个,最后疯的人反而少了。诶,你可别疯。”
乐意拍开她的手,“别咒姐。”
回宿舍的时候,走在校道上,乐意看了一眼景愿,问她:“你不喜欢蒋幼枝吗?”
景愿不对劲。虽然她平时话不多,尤其是除了乐意还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但是今天的景愿看起来有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