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十岁左右,扎着低马尾,面容和善的女人走进来,她说着,将手中的黑色记事本放在桌上,拿起衣架上的白色大褂,边往身上穿,边问道。
“听说你是扭伤了脚,感觉怎么样呢——”
话刚说完,樊医生一抬头,看见了时砚,很是诧异。
“嗯?小砚,你怎么会在这里?“
樊医生似乎和时砚认识。
她看了看坐着的盛鸢,又看了看时砚手中的两罐。
“这是,都处理好了?”
“嗯。”
樊医生瞪大眼,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给人处理的……?”
“嗯。”
“这样啊,”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儿,樊医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意味深长,她眨眨眼:“小砚,你还没有介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你——?”
时砚:“同学。”
樊医生语气揶揄:“噢,同学啊~~~”
时砚:“……”
时砚将两罐喷剂放回柜子中原本的位置,转身,走向盛鸢。
“走吧,我送你回教室。”
盛鸢还没来得及起身。
“等等,这位同学还不可以走,”
樊医生脸色一本正经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脚扭伤也是一件特别需要重视的事情,得让我先好好看一下啊。”
嘴上是这样说。
可樊医生眼底冒出的八卦之光藏都藏不住。
“……”时砚皱眉,“只是扭伤,已经喷好药了。”
“是吗?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樊医生一句话直接将时砚给堵了回去。
“再说了,扭伤的是人小姑娘,又不是你,你没有发言权。”
时砚:“……”
樊医生无视时砚,直接在盛鸢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模样亲和,笑眯眯地看向盛鸢。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盛鸢。”
“盛鸢?是哪个鸢呢?”
“鸢尾花。”
“好好听的名字。”
樊医生又问:“之前没有在学校见过你,你是腾雅私立来的交换生吧?”
“是。”
“那你和时砚——是怎么认识的啊?”樊医生实在是好奇。
盛鸢:“。”
这和她的扭伤有什么关系吗。
“做过几天同桌。”
“嚯,当这小子的同桌,人一定都要闷坏了吧,”樊医生嫌弃巴巴的:“三天讲不出一句话的那种。”
盛鸢抬头去看时砚。
时砚:“……”
樊医生吐槽完,忽然话头一转:“不过,他虽然性格是闷,但人还是不错的,小同学,我跟你说,他可从不轻易热心肠的,今天他竟然——”
“小樊姐。”时砚终于忍不住出声,一字一句,“上课铃要响了,我们得先回教室了。”
…
樊医生的老公来送甜水时,就看见妻子站在门口,还探着脖子。
“你瞧什么呢老婆?”
顺着妻子的视线望过去——
林荫小道上,斑驳的日光从树叶缝隙中撒下。
穿着校服的少年亦步亦趋跟在脚受伤走路动作有些迟缓的少女身边。
他伸出手,让她扶在自己手腕的位置。
而另一只戴着腕表的手则在她身后虚虚悬空着,以防她没走稳可以在第一时间扶住她。
他微微低侧着颈,模样清隽又认真。
樊医生感慨:“真是稀奇啊,有朝一日在这小子身上看见人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