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是公子别来无恙,仅仅是别来无恙。
她扫了一眼手握酒杯仰头看月恍若不闻那人,坐下也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
千允点头:“一别经年……郡主。”
言致笑道:“陛下书生意气,毫无意义。”
“确实毫无意义,陛下是聪明人,可惜聪明才智全用于诗书琴棋。”
“但他仍旧是个很好的人。”
“是。”
李原喝了一口酒,问道:“二位很闲?”
言致微笑,说道:“我以为李侍郎对月饮酒,心去天外,听不到我们的话。”
千允修眉微微挑起,复又落下,把欲脱口而出的介绍压了下去。
因为李原回了一句:“还好,听得见,只是不想打扰二位叙旧。”
言致飞快眨了一下眼睛,掩去一闪而过的恼怒,说道:“公子,名册呢?”
“你怎知一定在我处?”
“不然你让我来吹夜风的?”
千允并不搭话,从袖中拿出一卷锦布,稍稍移开桌上的小炉等物,然后徐徐摊开。
言致侧身靠近千允,低头看去。
才看了一眼就猛地抬起头问道:“季云穆?”
季云穆乃是皇后胞弟,季家乃是传世百年的诗书之家,人丁不旺,皇后这一代更是只有姐弟二人,他自然是最能信任的人之一,但……
李原说道:“五年前因构陷重臣而获罪,因未铸成大祸,陛下不欲严惩,他自请戍南,弃笔从戎。”
言致勾唇一笑,呵呵两声,说不尽的嘲讽。
“我记得季叔叔曾到过我家多次,如此一个正气浩然的真君子,构陷重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千允说道:“虽知他受了冤,但也是幸事,以他的直若长留京中,可能早已保不了命,如今他驻守南方,南边不必忧也。”
“有理。”
言致接着看着锦布上的名字,半晌问道:“为何多数能用之人均在苦寒之地?”
“总比丢了性命要好,且他们在何处,就保住了了何处。”
“嗯,我倒确实没想到朝中已到了如此地步,这样还能保证这一战粮草后勤毫不延误,公子好能耐。”
千允说道:“这是李原之功,我不过为辅。”
言致起身,敛眉抱拳,说道:“言致代边塞将士多谢李侍郎。”
“分内之事。”
言致敛眉,说道:“如此,那就当是我多此一举。公子,我们继续。”
“你可以如以前一般唤我名字。”
“那行,千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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