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勒缰绳,绝尘仰天长啸一声,后退两步落下前蹄。
同时抽出腰间的长鞭一甩,勾住那个醉鬼的腰,把他甩到路边友人的怀中。
收鞭仰头,落下一句:“会试得中,殿试便一定能中?举止如此浮躁,如何能当国之大任?”
落地有声,被刚才那一幕惊吓到了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听到她这话,有人直觉想要反驳,被人拉了拉,低声说道:“那是女杀神,你不要命了。”
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响起,言致蹙眉,更加不喜。
说道:“连辩驳都不敢,我大祁文人骨气竟软弱至此,当真令人失望。”
话落,轻轻一扯缰绳,绝尘又是一声长啸,当真是绝尘而去。
转过街角之前,言致回身忘了眼,看到了九楼二楼伸出的那一颗颗脑袋。
这都是大祁未来的希望啊。
一时有人赞赏有人惊叹,也有人认为睿灵郡主太过刻薄轻视读书人。
仲廉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我觉得睿灵郡主说得很对啊,不过才过了会试就烂醉如泥,确实不够稳重。她武功高强,年仅十三就已战功累累,我等不如她多矣。”
见众人神色稍平,他又补了一句:“好男儿当提剑守国门,我等读书人虽不能征战沙场,也该当对军人多一分尊重,是他们让我们能够安稳读圣贤书。”
“有理。”
“是我等狭隘了,多谢仲廉点醒。”
“咦,之白,你在做什么?”
一声惊呼,引得众人竞相围观。
只见梅之白就在雅间的小几上摊开了一张宣纸,手提笔,似乎正在作画。
画上,
一身红衣的女子微微伏低了身子,嘴唇微抿,胯下的大黑马扬起前蹄,额间一抹红耀眼夺目。
那马带着那女子,似是要跃上了天。
周遭一切寥寥几笔,不过都是背景而已。
他没有细描她精致的容貌,只是勾勒出了她微扬下巴体现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整幅画中,她压抑而又磅礴的气势展露无遗。
众人惊异,也就没人看到仲廉眼中那浓厚的倾慕之情。
梅之白放下画笔,另拿了一支中毫沾墨题诗。
飘逸的行书渐渐成诗。
“前时雪压无寻处,昨夜月明依旧开。”仲廉自觉念了出来。
有人调笑说道:“之白你用这句诗,意境不对啊,若说你自己如此,当是极合,睿灵郡主那就太过牵强了些。”
梅之白收笔回道:“不过一时兴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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