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子点点头,说道:“好在陛下并未和他们同气连枝,近日云家名声一落再落,万不能再失了帝心。先去查谣言起于何处,重点查言天和千允。”
“是。”
“说说看,如今确实被拿到了把柄的是哪几个?”
对视一眼,磨蹭了一会,有十来个人站了出来,有年近花甲的,也有才而立之年的,有云老爷子的堂弟侄子,也有孙子一辈的。
云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这几人里,有一个已经官列正三品枢密直学士,还有个虽才四品的给事中,可本朝的给事中,那可是实打实握着实权,掌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每日替陛下检阅各方奏章再递到陛下案上的实权派,这样一个职位握在云家的手里,那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如何能丢的了?
云老爷子看着已过不惑之年的侄子,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老六,你落了什么把柄?”
“伯父······”那位给事中一愣,他也知道自己的重要,只是他站出来本就犹豫,对于是否要说那就更加犹豫。
“说。”
心念急转,眼睛一闭,他往地上一跪,说道:“家中妇人善妒,我在西城养了个外室,有子三岁,七郎两年前回家时知晓,以此要求我帮他压下通判上奏的他私开银矿之事。”
相较于后面这件事,堂中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所说的外室外室子一事,在他们看来,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在场几十人,只有云十二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平日最为温和的叔叔,都说六叔与六婶琴瑟和谐,连小妾通房都只有二三人,实在少得很,为何会出六婶善妒一语,竟然还养了外室,外室子三岁,那可是六婶刚怀上二十一郎的时候啊!
云十二心中震惊,面上也带了出来,幸而无人注意他,注意到了也只当是因银矿一事而震惊。
云老爷子睁大眼问道:“老七开银矿一事被通判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何会被知道?为何不与那通判分上一分利?”
云老六低下头,他与老七乃是同父异母,他是嫡出老七是庶出,二人关系并不好,可与族中也亲密不到哪里去,说到底,都在防着,互相防着,他虽是被老七所要挟,却并没想过要将此事告诉身为家主的云老爷子。
“那通判已被七郎解决了,死于马上风,去年朝中才新派了一个通判,与七郎是同出一口气的,只是如今京都有人列举了这些年我压下的各类案件,不乏有族中之人的事,这都是小事,我是怕我一旦被查,七郎的事就兜不住了。”
私开银矿,这是绝不亚于科举舞弊,甚至要更胜之的事,而且牵扯之大,远在科举舞弊一案之上。
云老六的话,彻底让厅中安静了下来,银矿一事,厅中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且受利了的,只要一查到,谁都脱不了干系。
“你留下证据了?”
云老六摇头,说道:“该销毁的我都销毁了,可以京都如今这般风云诡谲,我心中甚是不安。”
云老爷子往后一倒,咬牙切齿地说道:“以最快的速度给老七传信,让他销毁一切痕迹,关了银矿,那个通判的事,也再查查底,绝不能留下丝毫破绽。”
云尚书点头离开,这件事太大,他不敢让人去办,只好自己去想法子。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乱,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一旦有何不对,立刻陈情上报,自求降罪,只要保下命来,迟早,我云家定能翻身而起。”
那十来个站出来的人,包括跪在地上的云老六,官场浸淫多年,都不是无脑之人,自然明白。
“言天,千允,一个莽夫,一个黄口小儿,就想绊倒我云家,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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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重新写简介啊,写了两三个版本了,但感觉都不是很好,很纠结很烦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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