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爹这是觉得她对哪个于她有恩的人动心了?那个人他还不喜欢?
可哪有这么个人啊,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擦亮了招子去找,不过这肯定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那女儿找到之前可要一直待在家里的,您不能催我不能赶我走哦。”
看着她清透透的眼珠子,言天忽然就释然了,这丫头情窍怕是还未开呢。
“好,你慢慢找,爹不着急。”
父女二人又坐着喝了那壶果酒,才各自回去睡了。
但这个夜里,有人是未眠的。
言致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谈话时房顶上还坐了个人,那人手中握着墨玉酒壶,一直看着细细的上弦月自饮自酌,明明是偷听之行,他却做得坦坦荡荡的。
等那对父女走远了,木头和青石才敢跳到他身边,青石沉默无语,心中有没有想什么那是另说的,木头言语活泼,问道:“少主,小郡主和定王都说了些什么啊?他们的内力都比我深,我不敢靠近,一个字也没听见。”
说了什么?
他的眼眸似乎比夜色还要深,静静地看着黑夜中不知何处,没有回答木头的询问。但木头自幼跟在他身边长大,对他忠心耿耿却又不曾失了自己的性子,他的情绪太内敛,木头不曾察觉到分毫,所以接着说道:“不过最近这府里的议论我都听了,个个都说那梅之白生得俊秀,人又和善,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前途似锦,怎么看都是佳婿人选,尚公对他也和气得很,少主,这言家莫不是真打算将小郡主嫁给梅之白吧,那可不行啊,少主你都守了这么多年了。”
他挥了挥手,青石捂住木头的嘴将他带走了。虽说少主看着并无异样,但青石私心里觉得这样的事,少主肯定是生气了的,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天边忽然有烟火绽放,那曜目的红像极了某个人的衣衫。
初六,宜出行。
随雯约轻音和言致一同到她的别院中看白梅,整个京都梅花最美自然还属玉鸢公主府,但那多是红梅,间或有些蜡梅,所以这白梅培育得最好的就是随雯了。
别院,名“冬色”。
这个别院在京都以东,介于京都和尚武庄之间,这一片有不少京中达官贵人的别院,随雯的‘冬色’在其中并不甚有名,甚至因为地势较高,他人连从高处看到其中景色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京都晓得这里有这样一片白梅园的人不超十之数。
言致和轻音到时,正好随雯从中迎了出来,随太傅和她因嫌京中吵闹,腊月初随太傅就告病搬到了这里来过年了。
随雯一手揽了言致,察觉到她身上已经久违的些微暖意,摸了摸她身上那件夹着厚棉做工细致绣着极其灵妙花纹的披风,勾唇一笑,“也就只有轻音能叫你听话些,往常不是骑马便是飞檐,从不曾好好出行。”
“雯姐姐这话说得,莫非骑马便不是正经出行了?这叫绝尘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再说了这坐马车不也是马拉的?”
轻音随后下了马车,闻言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素初不过是关切你的身子,这大雪纷飞的。你少在这里诡辩,今日我要是不早早摸黑起来到王府等着,你怕是又要乱来了。”
言致飞快地吐了一下舌头,挣开她们两个的包围往园中去了,“你们两个合起来欺压我,早知晓就不答应你们了,我还是去看花吧,那花又漂亮又安静,不像你们。”
轻音无奈地笑了笑,眉间似有些忧愁,不过淡得叫随雯觉得许是她看漫天白雪看多了有些眼花,以轻音如今的状况,再好不过了,有何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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