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秋坐在她身边，不看她殷勤期盼的目光：“妹妹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刚刚我碰见陈仁心了。”

暮春秋身体一僵。

“春秋，怎么回事？”顾成也隐隐有些明白了。

他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当初说是张碧玉有一对龙凤胎，他也做好了接受两个孩子的准备，结果到最后只是暮春秋跟来了，暮冬夏跟着他们的奶奶一起生活。

这么多年来，张碧玉嘴上不说，但他知道，她对这个孩子很愧疚，很想她，也不敢去看她。

“能有什么事啊，妹妹她不是很好吗？”他轻笑。

“好？春秋，我是你们的妈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碰见你陈叔叔，他跟我说要劝夏夏早点做手术，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张碧玉声泪俱下，她知道女儿一直不谅解她，连生死大事也要瞒着她吗？

“春秋，夏夏她，到底怎么了？”

沉默片刻。

“春秋，你就说吧。你妈妈一直在自责，这么多年来都没能照顾到她，就当是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们好好照顾她？”

他背靠沙发，很疲惫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是脑肿瘤。”

“陈叔叔说就算是国内最顶尖的团队，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40%，夏夏一直不愿意做手术，也不愿住院治疗，现在只是靠药物来延缓疼痛。”

“她瞒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

张碧玉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儿倔强又坚强，倔强到让人头疼，又坚强到让人心疼。

等在暮冬夏教室外的张碧玉，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下课了，同学们从教室鱼贯而出。

春秋说夏夏今天早上有课，要找她可以来这儿等。张碧玉很早就来了，生怕错过时间找不到人。

她仔细的看着每一个出来的同学，一个两个，最后一个出来的同学顺手锁上了门，还是没有看到暮冬夏。

“同学，请问暮冬夏是在这里上课吗？”

“是啊，你找夏夏啊？”季月要帮暮冬夏做笔记，今天走得比较晚，正在锁门，没回头就答：“她今天没来上课，笔记都是我帮做的呢。”

没上课？

“那她去哪儿了？”张碧玉急急的问道。

“不知道哦，她没跟我说……”看到张碧玉的时候，季月有点愣，然后反应过来，兴奋的指着她：“婆婆……”

“什么？”张碧玉没听清楚。

季月按捺住兴奋，收回手背在后面：“没什么没什么。夏夏她这几天有事请假了，你要有事的话可以打她电话。”

“你可以帮我联系下她吗？”

出于兴奋中的季月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个母亲找女儿都要借他人之手？

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估计是没听见。”季月干干的笑着。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联系到她，请通知我好吗？”她从包里纸和笔，唰唰写下自己的号码递给她：“谢谢你了。”

“不用谢，再见。”季月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直到张碧玉不见身影之后，还有些飘飘然。

她未来婆婆的手机号码……她离暮春秋又更近了一步……婆婆好漂亮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