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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深空】夏以昼见不得光(上)()(1 / 1)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只能隐匿在暗处,暴露在阳光下的后果没人知道。

或许是因为萌芽的那些都被扼杀了……

堕落的肮脏和污秽,就该烂在地里,譬如你们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哥……」

缠绕地圈住他的脖颈,你故意用格外暧昧的语气唤他。

夏以昼凑过来啃噬你的唇,后续的呻吟都被压下化为无声的呜咽,细碎在缱绻不分的纠缠里。

「又故意。」夏以昼太了解你了,无论哪方面。

「喜欢我这么对你?」原本清逸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透过鼓膜一下下敲在你的心上。

或许不只是心,你下意识夹紧了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不是喜欢这样……唔嗯……」你的手穿过他修剪得格外整齐的头发,拨乱他们,「我是喜欢你。」

「所以你怎样我都——」这句话你没有机会说完,他托住你身体的手松了松,你们变得更紧密,夏以昼开始刺激你的敏感点。

你其实很容易被讨好,一盘红烧鸡翅,他的几句好话,甚至是这种时候刻意的几下摩擦。

你们很少说情话,似乎是为了纵情声色的时候还能保有几分清醒。

可兄妹间做出这种事,所谓清醒也不过是清醒着沉沦。

偷食禁果的代价,只要有一方不在乎,就能拉着对方一起品尝这馥郁甘香。

夏以昼看你的目光总是很深情,奈何你意乱情迷的时候总是不好意思看他。

「躲什么。」他亲亲你的耳朵,你下意识攀紧他,把脑袋再往他颈窝埋了埋。

「因、因为……」突然汹涌的快感让你差点叫出声,鼻尖蹭过他的肩线,下意识咬了上去,指尖胡乱抓过他的脊背。

你浑身都在颤抖,两条腿几乎挂不住他的腰,全凭夏以昼抱着才没有滑下去。

看到你潮红着脸略带失神的表情,他会亲昵地跟你碰碰头,然后把你抵在夹角处浅浅地活动身体。

伴随着那些湿润的撞击声,你无意识地呻吟着,从顶点的余韵滑落,你很快难耐地抱怨起来。

「夏、以昼,」你轻喘着叫他的名字,即使话都没法说连贯也还是想撂句话逗他,「只有这种程度吗?」

通常他都不会跟你怄气,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偶尔夏以昼被惹毛了发起狠来,隔天你走路腿都有点打飘,即使你自认为是体能比较好的类型。

在当飞行员之前他就一直烟酒不沾,甚至走在街上连美女都不多看一眼,早年你还以为是他对放纵自己没兴趣。

后来才知道,他放纵和克制的部分都在你这里。

没有必要寄情于额外的声色犬马。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才是对他而言最大的诱惑。

以前你没有这么坦率,反倒是夏以昼总是很直接。

但自从发现只要你打直球,他反而会害羞,你在攻守战中便开始反客为主逐渐占据了上风。

出门在外你俩还是整天拌嘴的相处模式,私下里倒是什么都来,而且是乱来。

比起柔软宽大的床,你们更喜欢这个阴暗狭小的空间。

因为你们的。

包括但不限于双方的职责范围、对外的统一口径,契约在什么情况下暂停或终止……

一系列的内容你们都有约定好且签了字,电子版一人留存一份。

毕竟夏以昼是战斗机飞行员,你毕业后要当深空猎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可不能把未来给作没了。

定期交换体检报告也是你们的必选项。

这些年来你们从没出过岔子,不管是在家里避开奶奶偷情还是出去开房,都做得毫无破绽。

毕竟还有兄妹这一层关系在,你们掩人耳目的借口比谁都多。

可这次你们翻车了——

平时不是你就是夏以昼负责洗衣服的事,当然内衣都是自己洗的。

因为奶奶年纪上去了,腰和膝盖都不太好。

可奶奶很多时候闲不住,总想着自己还做得动,她多做点,你们就能少做点。

结果在脏衣篓里翻出拆了封的安全套的包装。

很好,那个一看就是你们最常用的款。难怪昨晚善后的时候套和包装的数量没对上。

夏以昼的体格摆在那里,平时便利店的畅销款他用不了,所以你们看到这个尺寸打折还会囤货,买了放进能上锁的抽屉里。

好吧,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奶奶问这是你们谁的东西。

你和夏以昼都没敢接口,怕挨鸡毛掸子。

略作思考觉得奶奶不可能发现你们的关系,你俩就开始各种找借口胡诌。

「署里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有时候会拿错,可能我不小心把同事的衣服穿回来了。」

「有些饭店会故意把湿纸巾做成类似这种包装,是恶臭营销手段的一种,前几天我们去吃的那家火锅店就是这种——」

一顿鬼扯外加互相打马虎眼,奶奶半信半疑,你俩站在那里赔笑。

近年来谎撒得多了,谎话说得像真话一般无懈可击。

奶奶跟姐妹约好了一起去旅游,傍晚就得走,所以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你们,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她说,要是谈恋爱了觉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带回家给她看看。

「放心吧,奶奶。」夏以昼笑容依旧温和,「真有对象不会瞒着您的。」

「我哥忙着工作,我忙着学业和考试。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些才是最重要的,谈恋爱可以放一放。」你一副乖巧的样子。

奶奶叹了口气,还是劝你们个人问题也考虑考虑,你俩点头应下。

结果奶奶前脚刚走,后脚你们收拾完就又厮混在一起。

浴室水汽氤氲,夏天的水温只要不太冷就行。

两个人洗,洗得比一个人还快。

草草地冲了一把,都没有好好擦干,你们就开始互相拱火。

不愧是兄妹,刚才想的果然是同一件事——

先前在浴室做得太不注意都没收拾干净,这次改进。

同样的错误你们可不能犯第二次。

夏以昼把你抱到铺好浴巾的洗手台上,伸手撑在你身体两侧,笑容很痞,打量你的眼神活像个流氓。

你拽过他脖子上的项链,吻他的同时沿着他的胸肌一路往下摸。

能维持身体上的关系,自然是对彼此的身体有兴趣。

你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故意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

一方可以随时抽身走人,另一方也能随时找感兴趣的新对象。

可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破坏过如此脆弱的关系,反倒是一直尽可能在维护。

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谎话要怎么骗别人……?

恰到好处的吻,恰到好处的意乱情迷,不至于为谁疯狂,也不至于就此沉沦。

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们却意外地爱惜羽毛,从不做到下不来床。

这世间能有几个清醒的人,无非是醉不自知罢了。

感觉夏以昼比平时激动一点,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了几个吻痕,还跟你道歉了。

「没事,」你不是很介意,「反正没人看到。」

他的吻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你的两腿中间,你顿时瑟缩了一下身子。

「前戏已经够——」你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他的舔舐叫出了声,「哈啊……别,不用……」

你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他这样你会疯的。

夏以昼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了解你。

「我们不是、约好……」

你话都说不完整,两条腿不知从何时起就架在了他肩上,被温柔地抚摸和扣住。

原本是想推开夏以昼的脑袋,却因为快感过于剧烈,你反而按住他的后脑更贴近自己。

汹涌的浪潮瞬间把你冲撞得七零八落,你蜷缩着身体颤抖地环抱住他,凌乱的喘息铺满他的发梢。

「夏、以昼……?」你知道他是在讨好你,但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明明约好不这样的,双方都是。

「想要我吗?」夏以昼抬头看你,因为情欲眼眶有些泛红,眼睛却很亮。

这个角度的他看起来格外深情,你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你点点头。

你们越界了。

十指相扣的双手,耳鬓厮磨的纠缠,遵循心意的放纵……

你们以前是不说情话的,是不留痕迹的,也是不会沉浸其中的。

夏以昼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这么对你。

像恋人一样,你有些不习惯。

又温柔又亲昵……

跟当他妹妹被他罩着的感觉全然不同。

仿佛是用言语、行动还有身体在对你诉说爱意,会刻意磨蹭让你舒服的位置,你叫停他也不理。

你感觉下身一片泥泞,湿润的撞击声起起伏伏从未停止。

到后来你的思绪被快感冲刷干净,只能下意识喊夏以昼的名字。

从一个云端飞到另一个云端,整个人软绵绵轻飘飘的,感受着他的拥吻,享受着他的讨好。

「喜欢我吗?」意识迷离之际你听到他问,你下意识地回了句「嗯。」

这次事后完全是夏以昼帮你清理的。

而且你对这个部分的印象很模糊,你甚至不记得你们怎么钻了一个被窝,隔天又为什么会在他臂弯里醒来。

夏以昼给了你一个早安吻,说他先起来做早餐,你可以再睡会儿,昨晚累到你了他很抱歉。

「啊?」你的脑回路完全没跟上,感觉他吃错药了倒是真的。

「唔……」后腰和大腿都有些酸痛,你刚起身又躺了回去。

一定是你起床的姿势不对,大清早的,这个世界就疯了!

你偏头看到刚穿好裤子站起身的夏以昼,赤裸的上身带着不少红痕,「你后背——」

「没事,反正没人看到。」他用你的话来回答你。

「这、我干的……?」你有些难以置信,你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渴求他。

他看你的眼神摆明在说除了你还有谁。

你下意识掀起被子看看自己,行,他也没客气。

「说起来——」你撑起身抱着薄被,冷静地看向夏以昼,质问他为什么违约。

「没有违约,是你同意的。」他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有据可依。

眉头一皱,你不记得发生过这事儿。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夏以昼倾身欺近你。

「等等,」你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让我回忆一下。」

昨晚你连事后烟都没抽,现在补上。

夏以昼就坐在床边给你递空的易拉罐,表情沉静。

你吐出一口烟圈,隔着缭绕的云雾看着他,「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男女朋友。」

拿烟的手一抖,你差点没把烟灰掉床上,夏以昼直接给你掐了。

「我才抽了一口!」这个薄荷烟老贵了!

其实你没什么烟瘾,只是格外喜欢在这种时候来一口。

「怕你把房子点了。」他连作案工具都给你收走了,主要是打火机。

被没收了装腔作势的道具,你不得不面对他赤裸的视线。

「这事要不算了吧,」你说得直接且心虚,「我……没什么印象。」

夏以昼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开口,「我们那个文件,暂停或终止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一方有喜欢的对象,或者其中一方对当下的关系感到厌倦。」

这种重要条款你们都很熟悉,你也知道他不是特地考你。

有不妙的预感,你反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你想要我吗,你说想。」

「问你喜欢我吗,你回了嗯。」

「昨天我们只喝了两听啤酒,你绝对没醉。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该死……!

夏以昼言之凿凿,很确定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可明明是他先违反条例勾引你的——

奈何你偏偏不能借此发挥,否则显得你这人一点定力都没有。

随便撩拨几下就意乱情迷地向他求欢什么的。

你不可能说这种!

整件事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你摔坑里了。

「夏以昼,你算计我?!」你都气笑了。

「怎么能说算计呢,我多喜欢你。」他故意用哥哥对妹妹说话的态度对你。

呵,你就知道——

温柔是他狩猎用的陷阱。

你这素来好名声在外的哥哥,骨子里跟乖宝宝毫不沾边。

虽然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称得上是恶人兄妹。

但不管怎么说,你的手段好歹比他好看些。

夏以昼这推进关系的速度快得跟他晋升似的,连跳三级。

哑巴亏你可不吃来着。

「男人想安定下来,就会找个老实女人接盘——」

「你和老实有什么关系?」夏以昼插了句话进来。

你打了他一下,没手软,「——通常都是玩不动了。」你意有所指。

「毕竟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继续陈述着这种客观真理。

「你的意思是——」

他一个翻身爬上了床,压住了你身体两侧的被子,你避无可避。

「觉得我从今天开始就不行了?」夏以昼笑着歪歪脑袋。

用指尖拨了下他的项链吊坠,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知道呢。」你抬头亲了他一下。

「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床上床下都行的男人,你说呢?哥。」

夏以昼喜欢干净,夏天穿上身的衣服如果脱下来是一定要洗的。

他刚穿上这身没多久,你赌他舍不得。

而且昨晚做得这么激烈,他不可能隔天早上还强迫你,哪怕他跟绅士相去甚远。

「唔嗯……」

他掰过你的脸就是一个深吻。

你们以前不用什么技巧,现在他把技巧全用在你身上,你动情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你还意犹未尽,眼眸湿润地看着他。

他脱下了刚穿不久的大短袖,套在你身上当裙子,然后把被子掀了。

你的手被困在衣服里,等你挣扎着从袖口伸出手的时候,他套都戴好了。

「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有些勉强你了——」

「早知道就不忍了。」

他不似以往那样,反而带着几分粗鲁。

你感觉自己是完蛋了,他一亲上来你整个人就软了。

他一进来你就爽得全身发抖,摇晃脑袋叫出声。

在昨晚的一切发生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昼、夏以昼……」你胡乱地抱紧他,后面再也说不出成句的话。

只能用带着欢愉的哭腔喘息着、呻吟着,不自知地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偶尔你还会叫他哥,这个潜意识里叫过最多次的称呼。

「啧,别绞得这么紧……」夏以昼很兴奋,甚至有些发抖。

做出这种事——

他处心积虑,他不择手段,他禽兽不如。

他管不了那么多。

跟失去你比起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只怕哪天你担心再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说要跟他断了……

夏以昼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最多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纵然机关算尽,赔上自己的身心——

充其量,不过是地下情人。

可以了,他很满足了。

他最爱的妹妹正在自己的身下快乐得忘乎所以。

他该满足。

【地下情人-夏日篇·完】

【秋风萧瑟意难平上】

深空航天署的一切在西斜的日暮下都井然有序,除了你们。

在无人的角落吻得冷静全无,吻得难舍难分。

绝美夕阳只能沦为你们的陪衬。

「呼、呼……」你喘息着看向夏以昼,「我觉得我们应该——」

「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么说着的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还低头跟你亲昵地蹭了蹭脑袋。

你喊夏以昼的名字,他叫着你的小名……

你们很久没见了。

久到他错过了你的大学毕业典礼和当上深空猎人的关键时刻。

从小到大他从未缺席你人生的每一个重要瞬间,这次他食言得厉害,你就借出任务的名义来这里碰碰运气。

果然在偌大的航天署遇到了。

你们,可是兄妹啊。

即便聚少离多,这么多年的默契和熟悉是不会变的,哪怕是一晃而过的背影都不会认错。

「你晚上是不是还有训练?」

「嗯。」夏以昼应了一声,紧了紧怀抱再亲了下你的发顶,「想翘了。」

「被寄予厚望的人不会这么没出息吧?」你抬头看他,故作轻松地调侃,「我可还没用美人计呢。」

夏以昼刚想说什么,广播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要集合了,你快去吧。我……在这里抽根烟。」你有些不舍,但也不想绊住他。

「抽什么烟,」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你的谎言,「那种东西不上交你根本进不了航天署的门。」

进航天署的时候易燃易爆物品都会被要求上交暂时保管,等离开的时候再还给原主人。

深空航天署是全面禁烟禁明火的。

除了个别专用的实验室和点火装置外,所有人用火都需要提前打申请报告。

「那我的打火机是在你身上还是在门口的物品保管处呢?」你取出身上的烟盒,炫耀般地在手里抛了抛。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欲求不满的时候就会点根烟。」他看着你,表情温柔到有些怜惜。

你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夏以昼从自己兜里摸出那个他送你的打火机,上次他离开的时候一并顺走了。

他觉得你是知道的,那会儿你们都觉得反正下次很快就能见面。

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久——

指尖掀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注入一点点evol就能燃起恰到好处的稳定火焰。

像很多次事后那样,他用这个打火机给你点烟。

夏以昼早就熟练到能够全程单手操作了。

天黑得很快,这一簇火焰在这片没有照明的区域显得格外耀眼。

他脖子上的项链反光晃了你的眼……

苹果,都是苹果。

你送他的项链吊坠上有苹果,他送你的打火机上也有苹果暗纹和红色钻饰点缀。

同样都是大学入学礼物,同样都是不曾离身的东西。

其实你们早就走上了同一条不归路。

苹果、苹果,禁忌之果。

「我不在你是不是抽烟抽很凶啊……」夏以昼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腾起的火焰明明又灭灭。

「这段时间,我一根没抽。」你用手指随意地夹着烟,对上他意外的双眼,又补充了一句,「小玩具也没怎么玩,因为高潮的时候会想起你。」

「我觉得瘾就该戒掉,」你看向前方平静地吐了口烟,语气淡淡的,「我们都中毒太深了……」

——就像我来找你之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想你,可见到你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夏以昼,你罪该万死。

嘴里说着这种恶毒的话,你却笑着红了眼眶。

夏以昼静静听着,紫色眼眸认真又隐忍地盯着你,半响说了句,「烟,给我一根。」

你随意地敲了根烟,用手捏着烟盒递给他。

「带了这么多啊。」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因为他看到你烟盒里一半是烟一半是套,难怪人家门口的安全员扫描出来却不敢收你东西。

「自那之后我们快两个月没见,你看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你一抬下巴,示意他看周围隐没在夜色下的落叶,「考虑到可能是最后一次……分手炮要回本才行。」

「不,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断。」夏以昼抽烟的动作跟他点烟一样熟练,「就像我从没考虑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隐没在升腾的烟雾中,你看不清。

你突然意识到像他心思这么缜密的人,怎么可能手淫的时候不关门被你凑巧看到。

是不是从一开始——

好啊,你还是低估他了!

你叼着烟一把揪起了夏以昼的衣领,连带着他的项链一起。

看来你们有很多账要算——

把一口烟全呼他脸上,你冷漠地看着他被呛得直咳嗽。

「有事问你——」

「是准备自己说呢,还是屈打成招啊?」

这时,刺目的远光灯交汇在你们身上——

地面上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连影子都不剩。

「报告长官,已找到夏以昼,他人没事。」

「看到实时消息了,这几个原因不详是什么情况?」

「据第一时间传回的影像记录和目击者口述,当时他跟一位深空猎人单独在角落盲区抽烟,且疑似受到对方威胁。」下属尽可能详尽且客观地进行描述,「另外,那位猎人是名年轻女性,尚未确认两者之间的关系。」

深空航天署和猎人工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关乎各自机密的深度合作很少,双方在这方面都极度谨慎。

这次要不是暗地里的流浪体总是清剿不完,航天署也不会请猎人工会前来协助。

「听说了吗,夏以昼跟个漂亮妞在角落抽烟。」

「只抽烟,不干点别的?上次他那一后背抓痕看起来玩得可激烈了。」

「戴个狗项圈装深情,果然有很多小姑娘前赴后继——」

路过的长官故意咳嗽一声,管不住嘴瞎说的人集体噤声。

「都这么闲啊,夜训是让你们来逛马路的?!」

负责的带队教官立马集队开始训练。

夏以昼的名声向来不错,上层一直很赏识他。

不沾烟酒,不说脏话也不馋美色,还是个难得靠谱的帅哥。

因为晋升太快,免不了遭受其他人的嫉妒,毕竟嫉妒本该是男字旁的。

「两位认识?」问话的这位长官看起来军衔不低,但你们也不在意就是了。

你跟夏以昼一个说「不认识」,一个说「不熟」。

然后瞬间统一口径,表示「刚认识」。

烟早就被掐了,航天署的人也不会一直把你们堵在角落里问话,不体面。

你们一行人边走边说,能察觉出附近有人在暗处待命,显然对你们还是有些忌惮。

虽然你不清楚夏以昼在这里具体露出了几分本性,但反观其它人看你的眼神和表情,大概能猜出他在这里也是个风评不错的好人。

所以你就是那个勾引老实男犯错的坏女人咯?

你懂你懂。

只是不确定罪名是私通、情报交易还是别的什么……没想到初来深空航天署就整了个大的。

虽然基础的问答流程刚才已经过了一遍,但来了一位更高级别的长官,其下属又开始重新跟你们核对问话的内容,搞得你们都有点不耐烦了,而且这边训练场的人也太多了。

不过这位长官看起来跟夏以昼挺熟的,没准是他的直属上级也说不定。

毕竟对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两个人抽了两根烟?」又是这个问题。

「不然呢?」夏以昼歪歪脑袋反问,表情理所当然,「两个人抽一根不是更完蛋。」

一瞬间,不止你们这边,就连不远处集训的队伍都瞬间安静了。

素来做事靠谱从不出错的人,突然做了点出格的事,所有人都会合理化他的行为。

直到——

发现自己从未了解他。

面前这个跟夏以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摆出了根本不像他的表情——

傲慢又疏离,偏偏嘴角噙着不带温度的笑。

「长官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夏以昼你……!」

「说吧,跑几圈。」

直属长官的表情很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严厉,手底下引以为傲可以挑大梁的年轻人竟然做出这等事。

抽烟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平时,罚他多跑几圈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跟深空猎人聚在一起抽烟,性质就完全变了。

而且这家伙怎么感觉是惯犯,说话避重就轻,神态和表情完全像个老油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位长官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这种疑惑。

好像认识夏以昼的人都突然有些看不懂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奈何当事人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讨厌这么多人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你,特别是有些男的明显不怀好意,看你都是从下往上看的。

这帮杂碎,当真以为他好脾气不成?!

虽然也知道航天署这么快就派人来找他,肯定是同事上报发现了深空猎人的踪迹,他去探查却一去不返。

其实他只是扫到一眼,感觉有个人的背影特别像你,又恰好穿着猎人制服,就走近看看。

你们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对上了视线,隔着仿佛凝滞的空气。

航天署到头来还是拿你们两个问题儿童没办法。

署里不想太过为难夏以昼这个好苗子,本想拿你开涮,发现你也不好对付。

还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在帮你……

你证件齐全,也确实获取了出入军事基地的许可。

虽然有日期和时间段的限制,但你出现的时机和位置恰到好处,没有可以置喙的地方。

凑巧你们抽烟的地方太过边缘甚至未出现在航天署的地图标注上,自然称不上是禁烟区,但这种事大概率只有自己人清楚,换而言之这个地方肯定是夏以昼找的。

本以为是自家的乖宝宝被带坏了,结果发现大概率是两个坏种凑一块儿了。

能在航天署的各位长官脸上看到破防的表情,你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估计是觉得奈何不了你们,这些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长官开始问烟和点火的东西收了吗?

「报告长官,那个……不太方便收……」

下属打报告的时候中气十足,说事儿的时候又支支吾吾。

「有什么不方便的。」那位长相冷峻的长官亲自请你把烟上交给他们保管,走的时候去保管处领。

你很配合地从随身的挂包里掏出烟盒递给对方,在对方要收起来的时候突然开口,「烟盒里的其它东西能留给我吗?」

「打火机不能给你。」默认你不是省油的灯,这位长官防着你呢。

「是其它东西,」你微微抬头,浅浅地笑,「可以吗?」

长官准备打开烟盒翻盖的前一秒,被手底下人拦住了。

「毕竟是我们署请猎人工会的朋友来帮忙,收人家东西不太好吧?不如直接还给这位猎人小姐——」

「这怎么行,要一视同仁!」航天署管理严格,不允许有浑水摸鱼的现象发生,「当然了,其它无关的东西自然是——」

夏以昼就这么看着自己的长官和同僚,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不阻拦也不煽风点火。

那长官脸都绿了,尽可能稳住表情,把烟盒半抛半丢地还给你,宛如一个烫手山芋,叮嘱说整个航天署范围内都不能抽烟,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捋不直。

「嗯,知道了。」你点头应下,看起来格外乖巧。

果然和刚才一样,看到烟盒里的安全套,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甚至忘记追问打火机的下落。

航天署的正经人大都走禁欲风,见不得这种合理又出格的东西。

好久不见你装乖,一旁的夏以昼用鼻息轻叹着笑了一声。

立马被这堆长官迁怒——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二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走了。」他勾了下嘴角转过身,往操场方向走去。

本以为夏以昼是跟长官示意他去罚跑了,却见你跟着迈开脚步,说了句「来了。」

众人看向你们的目光顿时怪异起来。

一前一后抄近道去操场,中间有段路照不到路灯,两人在黑暗中只剩剪影。

夏以昼向后伸手,你向前去够,你们轻轻勾住了指尖。

看起来像牵手又不像牵手,只在暗处停留。

不言明,就可以享受误会。

【tbc】

脸盲哥哥x整天说错话的妹妹

第一人称

【1】

夏以昼是个脸盲,他伪装得很好,一开始没人发现。

有次我连续两天撞见他被女孩子告白。

「你昨天不是递过情书给我了吗?」

对面女孩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感觉自己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委屈得快哭了。

我觉得我哥这人太不厚道,简直看不下去!

我冲出去拿过那封情书塞进他手里,用尽了我所有能组织出来的语言来圆场——

「不好意思,我哥最近没睡好,梦里都有各种女孩子给他送情书哈哈哈……」

又冷场了。

好吧,我确实不太擅长这种事。

圆场真是太难了……

夏以昼这时终于把短路烧掉的脑回路重新接好了,「抱歉,我会认真看的。谢谢你写信给我。」

「啊?你真看啊?哎哟……!」

天呐,夏以昼刚才是不是拍本小姐头了?!反了他了!

「对不起,我妹妹不会说话。」

我被夏以昼半拖半拽地拉走了,我回头看向那个神色复杂杵在原地的女生,总觉得她很可怜。

我哥从不答应谁的告白,不管男女老少。

主打一个吃饭只挑香菜,身边只剩妹妹。

横批就是:一起光棍。

她跟昨天那个女孩子穿衣打扮挺像的,可长相完全不同,一个冷艳一个清纯。

难道我哥不喜欢黑长直吗?

也对,可能口味比较小众吧,现在的学生见识太多,口味都杂。

「不许说出去!」他一本正经地叮嘱我。

「嗯,」我点点头,还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没关系的哥,除了黑长直你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感觉他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等你高中毕业,应该就能遇到更多彩色头发的女孩子了,不过那种七彩头发的是玛丽苏,最好还是少看。」我怕他有心理负担,试着安慰两句。

看到夏以昼放弃般地轻叹一声,我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泄气般默默低下头。

我知道我很不会说话,能忍我的除了家里人就只剩那零星几个一年要跟我绝交八百回的朋友了。

夏以昼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从小就认识,所以他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说错话就要道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他又轻柔地摸着我的头,我就知道夏以昼没往心里去,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你觉得你说错了什么?」

我认真思索了一番,胸有成竹地开口,「你喜欢玛丽苏的女主角!」

「……」夏以昼明明在沉默,可我怎么听到什么震耳欲聋的声音,是我的共鸣能力又得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强化了吗?

半响,他才怜爱地对我笑笑,「你这语文分数是怎么考出来的……?」

「噢!老师说我思路清奇,作文多给了我几分。」提到这个我激动地搓搓手,「嘿嘿,帮哥哥保守秘密的妹妹有没有封口费呀~」

【tbc】

【2】

「那个,我、我喜欢你。」

我的内心十分崩溃,怎么会有男生当着夏以昼的面跟我告白啊。

这人明天还能四肢健全地来上学吗?!哦,明天周六。

「你……是不是告白错人了?」我歪歪脑袋,试图糊弄过去。

「其实我哥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诶诶诶夏以昼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

「不好意思啊。」夏以昼一把圈住我肩膀把我捞走的同时还不忘跟这位学弟打声招呼,不过他是为什么要跟人道歉……?

「哥你不要生气,那男生可能是没擦亮眼,他喜欢我主要是因为他不了解我!」

回家路上我嗦着夏以昼买的吸吸冻,勾着他的手臂不断搭话试图让他不要这么沉默,毕竟平时他都一副开朗阳光又健谈的样子,哪会这么低气压。

其实夏以昼脾气挺好的,虽然经常被我这个妹妹气着,但从来都不会不理我,跟别人不一样。

「这种事经常发生,我都习惯了。男生嘛,看到个姿色还行的女孩子就觉得对方勉强能配得上自己。」

我说得振振有词,毕竟身边也有上当受骗的案例,都有人跳火坑了我就不试了。

「其实换哪个漂亮女孩子他们都能接受——」

「你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吗?」一路无言的夏以昼这会儿终于开了尊口。

「啊?!」我愣了一下,因为夏以昼很少会把自己跟别人进行比较,「你是我哥,跟那帮人怎么可能一样呢,在我心中你永远两米八!」

他笑了,真好,还是我最熟悉的那个笑容,脑袋给他揉两下就揉两下吧,便宜他了。

夏以昼紫色的双眸一直盯着我,虽然是天天都能看到的帅哥,但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其实我……有点脸盲。」

「哦,没事,我是法盲。」想也没想就跟了一句,我嚼着嘴里的果冻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嗯……?嗯?!」今天的吸吸冻是荔枝味的,不是断货好久了吗?!荔枝味——

感觉夏以昼在等我说后面的话,我眨眨眼,拿着吸吸冻的包装小声问道,「这个味道特价的时候可以多买几包吗?」

完了,看夏以昼的表情就知道又说错话了!

他这次居然被气到扭头就走了,我在他身边四处乱窜还卡他位置,可他最多瞪我一眼,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明显是被我气得不轻。

「……首先排除是吸吸冻的问题,应该也不是我太贪吃……」我跟在他屁股后面掰着手指头做排除法。

「和荔枝味没关系,毕竟不是天敌香菜。」

「啊啊,所以是脸盲的问题。」我好像悟了!

「那个……」我伸手拽住他书包带,「脸盲怎么了吗?是生活上给你带来了很大不便吗?」

「可你不是整天跟老师同学叔叔阿姨大爷大妈打招呼吗?连路过的猫猫狗狗别人家的宠物你都能叫出名字——」

夏以昼突然转身,我没刹住脚步就这么扑进了他怀里被他温柔地抱住了。

「哥,你原谅我了……?」想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故意不看我。

「——靠记忆力。」他的话有些突兀,转念一想便意识到他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分辨不出人脸,所以全靠脑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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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请问脸盲通常是由什么导致的呢……?」

例行去医院报道的时候,我询问我的主治医生姐姐。

是的,我有感情认知障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evol导致的,反正各种办法都试了就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从诊疗室出来,在走廊安静坐着的夏以昼立马就把目光投向了我。

小时候他怕我走丢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出医院,然后俩人一起去吃开心乐园餐。

他可以多吃一点,因为玩具都是我的。

现在——

我对他伸出手,已经背好包站起身的夏以昼有些疑惑,然后把包侧的保温杯递给了我。

「……」我感觉这个家也不止我一个有认知障碍。

把保温杯塞了回去,我重新伸出手动动指尖向他示意,「手。」

眨眨眼,他有些不确定地用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指尖。

这年头小学生都不这么牵手了!

我索性反手牵起他的手,无视他惊疑不定的表情,带着他往医院外走去。

「这是做什么……?」夏以昼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他甚至开始翻看起了我的电子病历,看看是不是医生给我布置了什么新任务。

我把医生对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简而言之就是医生说感情压抑的人容易出现脸盲这种情况,另一种是钝感力很强的人也会出现这一情况。

虽然医生只是给我提供了一些举例和可能性,但夏以昼明显是前者。

他总是背负着很多期待,因为他优秀。

直到途经一处没什么人的林荫道,夏以昼才拉住我。

「……不是那样的。」他看着我的表情好像很复杂,我读不懂。

「那是哪样?」我仰起头看他,有些为难,「你不直说的话,我恐怕很难明白……」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真切地觉得自己这样很麻烦,如果我是个正常人的话,是不是很容易就能知道夏以昼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其实……」平时说话做事一直都很干脆利落的夏以昼居然有些吞吞吐吐,这人也没嗑香菜啊。

没有催他,我耐心地等着。我们的手还牵在一起,他的手对我来说格外温暖。

「我能看清你的脸,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包括我自己。」

「自己也看不请自己吗?!」我大为震惊,夏以昼简直暴殄天物!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帅而不自知的男人的……」我自言自语般地感慨,「哥你可千万不能灭绝啊!」

好,一句话又把自家哥哥干沉默了。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最后还是夏以昼先哭笑不得地笑了起来,顺便摸摸我的脑袋。

好嘛,这个反应是我又安慰错了。

「虽然咱俩拼起来都凑不出一个正常人,但问题也不大,人总得有点毛病不是?好吧你不要瞪我,今天多分一个鸡翅给你,我不说话了呜呜……」

「没事,想说什么就说吧。」他牵着我重新迈开脚步,「就像你需要多跟人说说话一样,我可能也需要多看看人脸——」

「哦,那我还是长得人模人样的……」

夏以昼笑着应了一声,「嗯,长得人模人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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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夏以昼说他想考航天学院。

我不是不能理解,也不是不能接受夏以昼离开我去上大学什么的,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

只是这样我的红烧鸡翅就飞了,人这辈子怎么能没有红烧鸡翅呢?!

即使我哥分不清人脸,菜也一盘盘都有鼻子有眼的。

四舍五入夏以昼总有地方可以取长补短。

像他这样的人说白了干啥都不差,盯上他的学校也很多,橄榄枝递得跟柳树抽条似的。

因为我知道他脸盲,所以我更能理解他为什么打算去航天学院。

毕竟跟各种仪器设备打交道,对他而言肯定比跟人打交道容易得多,甚至连流浪体都变得和蔼可亲了不少。

可是那个学校好远啊……

我也不确定夏以昼具体打算报考哪个专业,因为上次问他他竟然打哈哈敷衍我,气得我三天没理他!

吵架闹别扭之后虽然和好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志愿意向都有些什么。

「好羡慕你哥啊,他这样高考分数只用到基准线就行了——」

「嗯?」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夏以昼是个帅哥,他的动向总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而这次,我这个当妹妹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夏以昼高三之后跟我不是一个点放学,我有时候会等他有时候不会。

今天我死也要等到他放学!

逮夏以昼不是什么难事,走过路过问问人就知道他去哪儿了,不在教室的话多半被老师叫去帮忙了,毕竟他人缘好做事又靠谱,力气还大。

「等我一下,马上好。」夏以昼总是能隔老远一眼认出我。

小时候抓包我偷吃零食,长大了盯梢我周围出现的异性,不得不说夏以昼这哥哥当得还是操心,宛如一个老父亲。

我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怒刷一波存在感,表面和和气气地回了句,「那我在教室门口等你。」

「走了。」回到教室的夏以昼背起书包跟同学打了声招呼三两步就到了我跟前。

一起下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踩着一格楼梯的我居然还是没他高,不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周测没考好吗?」站在楼梯中间层的他抬眸看我。

「以后——」我拽着自己的书包带低头看着他,「我们是不是不能再像这样每天在一起了?」

「嗯?」他歪了歪脑袋,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医生说你接触交流人的机会变多,感情认知能力有所提升。」夏以昼的脑子总是转得很快,「是自从我不跟你同出同进之后,病情才转好的。」

见我沉默,他伸手给我,我没有向他走去,还是固执地站在原位。

每一次,我人生中的每一次,夏以昼都会向我而来,无论周围人向他投去多少目光,无论周围出现多少邀约,他都会向我而来——

我一个人。

「……你要考飞行员专业,是吗?」我抿了下唇,问的是我已经知道的答案。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本来是打算周末跟你和奶奶说的,你已经知道了啊……」

「骗子!」

我质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整个学校都传遍了,而我全然不知。

被我骂了一顿的夏以昼没有任何要辩解的意思,反倒温柔地摸摸我的头,说我居然会生气了。

是啊,我居然会生气了。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原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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