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良乍着两只戴手套的手,惊讶的看我“海姑娘,你要去哪?”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套进去,瞧床头整整齐齐叠放一套长衫,便自动自发的拿来披上,令狐昭急走两步,扶住我的手臂,随手帮我拉好长衫。
我随手系好,也不扣腰带,笑道:“谢了!”又转头答洛良“送解葯啊!你说我去
令狐昭道:“海姑娘,你伤势未愈,最好不要出门,你要把解葯送去哪里,我帮你送去便是。”
洛良也道:”海姑娘,阴阳二蛊,与别的蛊不同,早一天迟一天,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充耳不闻,只是不由自主的喃喃“阳蛊的解葯阳蛊的解葯”有点兴奋,有点伤感,用力捏着那两个瓶子,张大了眼睛,眼前便晃动北凌风安静沉睡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几乎连一分钟都不想等,甩开他手便走,令狐昭温言道:“海姑娘,我陪你去。”
我有点急“我要去的地方,别人陪不得。令狐大人,所有尚书府的东西我都放下了,你难道还怀疑我窝藏了不成?我是御吏府的客人,不是御吏府的犯人,干嘛看我这么紧啊?”
令狐昭默然,我飞快的走了两步,却又想到,回身道:“令狐大人,借纸笔一用。”
令狐昭一声不响的去案头取了纸笔,随手研了墨,我坐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右臂不能动,要用左手玩毛笔,这太高难了,可是北凌风精明机敏。不论让谁来代写,只怕他都会一眼识破,于是转头道:“令狐大人,您这儿有女人没?”
令狐昭有点苦笑,洛良已经摘了手套走过来:“我会写女人字。”
“真地吗?”我赶紧起身让位,洛良抓过笔来,笑瞥了令狐昭一眼,然后问我:“写什么?”
“你就写就写”我想了又想,然后道:“你说,凌兄。见信好,不知身体痊愈否。颜嬉玩至京城,恰逢坏蛋尚书倒台,三两纹银购得阳蛊之解,奉于君前,博君一笑,且希君以十倍还之。”
洛良飞快的写完,自动自发的在信尾属了一个颜字。吹了一吹,笑道;“这谁啊?明明千难万险,干嘛说这么轻描淡
“没什么,葯拿到就成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连那解葯,都用鲛绡手帕包好,放进怀里,一边拉下外衣地袖子挡住那夹板。
洛良笑道:“海姑娘。你送完了信,劳您驾还回这儿来,您的伤还得换两次葯。”
“啊?好的。”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沉默的看我,我已经走出房门,他却又追上几步:“海姑娘,此时韩大人尚未回京。周文景势力未明。姑娘又伤势未愈,令狐昭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
话虽温和。辞意却甚为坚决,我正想开口,他已经温言道:“不管你要去哪,令狐昭一定守口如瓶,不论对谁,都决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犹豫了一下,令狐昭的承诺,自然是可信的,可是,我并不想让令狐昭知道我是谁,可是,看他的样子,恐怕要甩开他,不太可能我点一下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