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在脑中过剧情的时候,齐维桢已经将屋子整理好了。灵均回头看看他忙上忙下的背影,由衷的觉得这位俊秀的“人面子”还真是个小管家婆儿。这些叠被铺床的事情齐维桢也做得很是细致,他看到姜灵均所以放在一边的包袱,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却轻轻止住了。
姜灵均看得有趣,“怎么,齐小将军这是打算连我的行李都收拾了?”她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我可得感谢你,我打进来这些活儿可是丝毫没干过呢。”齐维桢悠悠说:“军旅苦寒,事务繁杂。幼年随军,所以便习惯为军队处理这些庶务了。”
姜灵均这几日来,倒是见到了和初日那个冷冰块不同的齐三。这人万事妥帖,难得的沉稳又不失决断,怪不得连赵无咎那样的鲁莽之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齐维桢以为她是在思索赵无咎之事,也看着他柔声说道:“你不用担心赵将军,那日的事情姜祭酒已经处理了,你做的并不完全对,赵将军却也是一时意气用事。他虽然鲁莽,但是个率性之人。见到他正常说话就可。”姜灵均轻点头。
齐维桢将屋子通气除尘,拾掇干净,回身对她说:“换防时间是一更天,好好休息吧。”说罢又添了一句,“将晚天凉,多穿些衣服。”他便回身走了。姜灵均看他思虑如此周到,不由得叫住他:“齐三公子,多谢。”齐维桢的背影对着他,心里却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此刻不想回头看姜灵均那张俊秀的脸,怕她发现有些微红的耳根,灵均便只看到他轻轻颔首,就速离开了。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之久,天气日渐寒冷,萧瑟的风吹得人脸发麻。灵均匆匆进了屋子,便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这段日子,除了换防的两个时辰,她都在阅读大量的地方志。灯花发出‘呲啦’的爆裂声,她添了些香油,又将手放在蜡烛旁暖了暖。
父亲已经去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齐三偶尔会带回来几句父亲的消息,也无非就是安好罢了。父亲一次都没有给她来信,却让她的心略不安宁。戍城的和平只是暂时的,驻军府中的气氛仍然是严肃的,战争将会一触即发,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罢了。灵均希望获得更多的消息,但是齐三所透露的并不多。
她看了看手中的溪公青,淬进了绿萝中蕴藏的毒汁,时间越长,便会沉淀的毒性越大。厨房中的老鼠已经不幸成为她的试验品了。那日她又找了一块生肉,只是微微粘上剑尖便立竿见影。“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这就是我的保命利器。”灵均心下暗想。
“灵均,你不要看我!不!你看我!我的身体破了好多的洞!”父亲浑身是血,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胸口和腿上的肉被人活生生的剜去了几块。父亲走向他,他的手露出了森森白骨,扼向自己的咽喉。灵均感觉这双手已经让她窒息,她无法抗拒父亲的力量,几乎快要死去…“啊!”
从睡梦中惊醒,她摸了摸脖颈,发现皮肤如僵尸般冰冷。此时尚不到鸡鸣,却突见院子中火光点点。她将小袄披在身上,在黑夜中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这个可怕的噩梦。
她喝了口冷掉的茶,看到院子中的火光消失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