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冷哼:“嵬名家族和赵国的盟约已经不知道是几代以前了,你们又和往利家合约,况且你们赵国也一直想夺走党项人的土地,更别说破丑家根本不卖赵国人的面子。”
浪费唇舌实属无用,她不再多言。没想到这少年却不依不饶暗讽:“怎么,你那张灵巧的嘴只会在心里骂人吗?还是因为此时没有毒物在手被我制住了?”灵均既然被抓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狠狠的挤进檀郎怀中,夺走他仅剩的一点热气。檀郎被猛然一撞,差点惊马,他紧紧拽住缰绳,瞟了灵均一眼:“你们高贵的中原女人就这么放荡吗,没比我们党项女人差到哪里去。”灵均心中暗道,我弄不死你我也冻死你。她体如温玉,到了秋冬便温中带一丝寒,蹭着檀郎的体温,那丝淡淡的寒香味似乎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无法驱除。
灵均看着前面三三两两的一群背影,认出来那是残破的破丑家族。兀亚的身形不稳,几乎是摇晃着驱马前进。那是毒性慢慢的令他无法掌握身体了。她暗自嘲讽自己,这条命说不定也就落在这蛮荒之地了,就算如此,她也多少拉着一个异族蛮子陪葬。那嵬名大王子的毒虽不深,但是若没有正确的药理,也是无法破解的。只是父亲…灵均心中好似被攥紧一般,她想起父亲倒在血泊中的脸。她又带了一丝期待,她相信齐大公子会救治父亲的。
檀郎看着她直直盯着兀亚发呆,缓缓开口:“你最好别期望他死了,他的族人会让你一起陪葬。对了,他们的方法可并不怎么温柔,唔,大致像豹子一样撕裂对方的皮肉,并且取出心脏放在火上烤。”灵均心中冷哼,这样就想吓到她,未免太幼稚了。她试探着开口:“这么说,他的毒已经无法可解了吗?”檀郎的眼睛冒着精光,似乎在笑她不识抬举:“你不会以为你的毒能杀了他,你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吧。如果不是为了解药,你早就被打了败仗的破丑家族劈成两半了。”她惊异于他对破丑家族明里暗里的漠视态度,似乎是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檀郎默然不言。却听前方一声凄厉喊叫,打断二人思绪。
兀亚惨叫一声,惊得周围族人飞马上前。只见他双目紧闭又眼皮嘴唇发紫,冷汗秫秫直下,已经被毒素吞噬的痛苦不堪。阿罗只握紧双拳,看到马上的灵均,心头不由得起来一阵怒气。他双手抓住灵均的绶带,便直直的把灵均拖到了地下。好疼…灵均浑身已经被刀剑伤了多处,又被粗暴对待,身体被粗糙的砂石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翻出的嫩肉又被砂土覆上去,就像重盐撒在伤口上一样割破骨肉。被生理痛感折磨的神经已经坚持不住,灵均睁大的双目,眼泪倏的流出,她心中发狠,不愿意在这些蛮子面前落於下风,硬是甩了甩脸,把眼泪甩了出去。
阿罗只手中的尖刀已经对准了灵均的喉咙厉声道:“解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