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完美的老男人,但是也有老男人的错误(滑稽)
☆、齐维桢
今年的戍城有些不同往年,边塞城镇上驱邪的大红色本来已经略带俗气的热闹,却被不知哪里飘来的芰荷气息吹散了步伐。那稍显清淡香气总是若有似无的飘荡在将军府邸前,丝丝渗入每个角落。
谢言掸了掸身上水雾般的香气,手中的波斯水晶在阳光下亦沾上了清香的雾气。水晶反射出谢言那柳叶眼微微睁大:“怎么北地如此寒冷,还会有南国香气呢…”那荷花般的雾气好似一个美丽的金丝笼罩,将将军府邸围绕在其中,谢言几乎以为是妖异作祟了。
齐维偃摸摸下巴,假装郑重的说:“本来我都不想告诉你了——其实呢,自从这几日恢复同上市榷之后,一股脑儿就涌进来好多商旅。听说最近几天来了一个西边的乐舞班子,那可真是,啧啧…”他看着一旁熏香旁的齐贞吉镇静的坐在一旁读书,几乎要跳出窗子去。谢言哼哼半响,转转眼睛看着一旁的齐贞吉:“姑父,其实呢,边关将近,外面这么热闹,咱们应该体恤将士,放他们出去见识见识戍城平日的热闹才对嘛…”
齐贞吉哼笑一声:“又坐不住了?”
谢言“嘿嘿”笑着:“姨夫天恩,放我们兄弟出去玩玩儿吧。”
齐贞吉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桌,淡淡吐出一口气:“唯有陛下才是天恩,千万别认错了人。”
他右手一指正在摹写羲之的齐维桢:“把他带出去,看着就心烦。”
谢言笑嘻嘻的拉着齐维桢出去:“姨夫偷笑着说烦你,这是特意放你出去散散心呢。”他双手背过去吊儿郎当的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齐维桢,柳叶眼轻轻扬起:“你别再插手其中了,别人不相信,姜大人难道不值得相信吗?”
细密发丝挡住的双睫微微扑闪,齐维桢忽然立在喧嚣的闹市中。周边袭来的喧闹声变成了在往利帐中戚骨阴沉的声音:“姜灵均已经和嵬名二王子有染!”
金褐色的瞳孔似乎染上过分耀眼的光芒,那总是深深隔膜着的眼神变得清晰而锐利,突然放在在面前几乎吓得谢言一惊:“你不会明白,我羡慕她的一切,自由也好、果断也罢,那是我永远不会拥有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我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希望和自由,对我而言是一种侮辱。”
谢言几乎是心中几乎是半吊着看到忽然异变的齐维桢。说起来这个小表弟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
王谢二族的身影几乎要消失在乌衣巷之后,侧帽风流的传奇也几乎难以寻觅。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可鄙的笑话,王谢二门不得已与新兴的贵族和布衣新贵结成联盟。尽管如此,齐家是特殊的上古贵族,乃至可以追溯到更前的洪荒中去,皆因为他们的祖先是永远被人称颂的圣人。而谢言也曾经庆幸自己生在谢家,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老牌贵族已经是昨日黄花,但是对于生在王谢之家的人来说,只有他们知道自己所接受的是怎样的教育。家国和家族、婚姻和爱情、兵法与儒法,家族需要做的是权衡。
国家可以灭亡,因为任何人都可通过文人的笔杆子成为上天之子,甚至可以假托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