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笑起来的脸却十分可怖:“别问我,我不是神灵,不能全知全责。不如这样,我交给你一把刀,你给我一刀,我还你。”
他抓住她的手腕,红色的勒痕越发刺目,一瞬间恢复了那匹在塞外暴躁暴烈的狼性,微微颤抖的眼睛与紧紧抿住的嘴唇却都在节制。
灵均闭着眼睛等着他暴躁的发怒,然而却没有意料之内的折磨。
俊美的男人长身玉立,将凛冽的寒风藏在玄黑披风之下,只留下一个清晰的背影。
“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灵均沉默。
“那两只荒野上的狼,起初还是幼崽的时候形单影只的互不交集,后来是互相的撕咬和伤害,但是彼此间却离不开对方。直到有一天,公狼被猎人打伤了诱开敌人,母狼才知道,有一种爱的形式就是互相折磨。”
灵均想起塞外壮美的景象,心中却感慨万千,那真是一段再也不会有的回忆了!虽然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逃亡,可是随着他上天入地,和危险的流浪儿斗酒赛歌,与随行的舞姬唱歌跳舞,就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狼行无双…可惜我们是人,人类的世界充满危险与诱惑,不能够坚守自己最初的情感,我们是不能和野兽一样相提并论的。”
檀郎俊美的容颜逆着光,看不清过多的表情,只是她感到了周围悲伤的气息。
他也总要长大,就算他被母亲抛弃,可是他很强大,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与他生儿育女。她想着想着,却突然有几分惆怅,看着他忽然消失的背影。
“你不该对他这么心软。”
灵均无奈的笑笑,看着树旁站立的齐维桢:“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两股骤强的气势似乎在互相盘旋,直到檀郎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
“他还躲在外面看你。”
齐维桢手上的新梅映照他冲淡的俊秀面容,真正是公子如玉:“你在纵容他,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不是很好的方式。”
灵均将他仍在身后进了屋中看书:“我杀他一刀,他报复回来,待我忍不住了,自然就无所谓了。”
齐维桢一把抓住她衣袖,丝毫不在意那灼伤的脸,只是静静看着她。这个人的脸生的真是漂亮,并非姜楚一貌若好女的面容,而是无可挑剔的俊秀与气质,而将暗含的力量隐藏在面具之下。
被那双总是抓不到焦点的金褐色眸子盯着,就感觉像被爱着一样。
怪不得可以被天下女子所爱慕着,他是有这样的资本。
也许他对待十九公主亦是如此,才会给她被爱着的错觉。
灵均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被伤到的肌肤,满不在意的笑:“我的脸都这样了,真是难为你们了。”
齐维桢将探到她脸上的手交叠进衣袖内,只留下一只桌上的梅花:“你太倔强、也太独立,稍微…依靠些别人吧。”
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被香气轻轻的散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