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看着那麻烦的笔画轻轻啧了一声:“真是麻烦呢。我们党项没有文字,只要有图画和大脑,再抢来汉人帮忙就可以了,你们整日学这个,怪不得战争上会输给西辽呢。”
灵均托着下巴“嘁”了一声:“这是文明,西辽不过是一个仿制品,他们本是游牧民族,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成为汉人的。”
他当时没怎么说话,没想到第二天开始,这人一大早将她闹起来,偏要她教自己学习汉族的文化。
灵均每天睡昏昏的教他一些简单的东西,然后将一大堆书丢给他便又开始睡觉。
春困秋乏,夏日也马上要过去了。
她的身体和蛇也有些像,一到了秋冬便要开始冬眠。
“你干嘛。”她半睁开睡昏昏的眼睛,看着他将自己的身子又抱了进去,一边手还拿着本兵书。
那人淡淡抬了抬眼皮:“有点冷,你做暖炉挺合适的。”
灵均怒极,奈何身子绵软,只感到对方将她随意的摆弄着,她一下一下耷拉着手敲打的也绵软无力。
檀郎呵呵一笑:“力气大些,这样不够舒爽。”
灵均干脆万事不管眯着眼睛睡觉。
寒风萧瑟,秋天很快便到了。她手中细细的针线仍在绣着檀郎要的抹额,却不由得想起他一次一次明里暗里磨着自己的样子。
不禁觉得好笑,又想要有时候又别扭的很,非要将齐维桢拿出来。
她看看手中那多牡丹,绣的仍旧是比不堪入目好了一些,总归还是如此,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刺绣的天分,只希望姜家巫女的巫女绣针能在天心手中传下来吧。
她看看那绣好的抹额,心中忽然出现中满足感,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早早醒来,身边却人影空空,灵均心下疑惑,便穿好衣服探寻。
书房、小书房、院中、后院,哪里都找过了,这个人来的时候便没带一丝云彩,走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痕迹。
灵均掩住心中淡淡的失落,怕是终于觉得无趣了吧,大千江山,他的路还长,离开也是难免的。
手中那不算好看的抹额孤零零的待在一边,灵均忽然生出一种冲动,将它完全扔出去。
呵…自己上杆子这是做什么呢,人家让他做她就做。他露出那种有些可怜的小眼神儿自己就受不了了,让人耍了也是活该。
何况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这么多日子,她不要脸,他不知礼数,这又算什么呢。
她忽然想到,他那样执拗的人,也许无论如何弥补,仍旧恩仇分明,想必自己重重刺了他一剑,他仍旧无法忘怀吧。
可是自己心中这种失落是为了什么呢…
天心回到上雍来进了屋子,第一眼便看到灵均坐在床上的静谧身影,好似一尊被细雨润湿的玉像一般清冷哀伤。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一把用细细的指尖挑过对方手中的抹额娇笑一声:“呦,牡丹抹额呢,丑是怪丑的,给哪个情哥哥做的哇!”
灵均懒得理她,直接将头撇在一旁。
天心左右转着圈圈儿,高高挑起了艳丽的眉眼:“好妹妹,别躲呀,和姐姐说说,你这是哪段儿情呢,姐姐好给你参谋参透。”
灵均冷笑一声:“明日我便将单大人找过来,他可是日日在找你呢。”
天心清淡的笑了一笑:“他不过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