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道承大喝一声:“二王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檀郎冷漠的看着他,阴冷的眸子令支道承发冷。他暗暗掐住了皮肉咬紧牙齿,这个虎狼之国的恶狼!
檀郎厉声看着他们,却毫无恭敬之情:“皇帝自有我去交代,你们再敢伤她,我便将你们的脖子折断!”说着便轻身消失。
灵均在濒死的痛苦中醒来,刚才似乎…听到他的声音了?真是无聊,这时候居然会幻听出他的样子来。她支起身子勉强撑着,任腰下的鲜血直流染红月牙色巫女服,仍旧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
皇帝不宣布下朝,朝堂之上无一人敢退。聂桢看着那女孩子倔强的跪在一旁,忍不住过去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挡住。聂桢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怎么这样倔强,非要爬的那么高有什么好处?刚才服个软也就算了,偏偏惹什么谏官。”
她却笑出声来:“我今天要是死了,自然有人为我报仇呢。”
聂桢啐了一口一脸晦气:“说些好的吧,陛下若是再下旨意,你给我软乎些,到时候我去为你说些好话。”
灵均一脸冷漠的直视前方,聂桢却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不识时务,你应该——老天!你这是怎么了!”他手下的皮肤忽然如死尸般渐渐冷去,便连忙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来盖在灵均身上,却发现她已经失去意识瘫倒在地。聂桢连忙叫来太医官,齐贞吉早已经抢先一步号住了脉。
聂桢面色焦急:“齐大人,怎么样了,这多多少少也打了二十大板子了。她若不是有点功夫怕此时就要去了!”
齐贞吉眉头紧皱叹气:“明明是个过分聪明的孩子,又十分低调,有时候却比她爹还要执拗。”
他看到医官到此便一把抓住他。那医官颤颤巍巍的摸了半天脉搏,又碍于对方是个女子只是略略看了一点伤口,只见那娇嫩的皮肤被伤的彻底,又被出来的汗冲的满身都是血。
聂桢见他一会笑一会儿叹气也急了起来拽住他的衣袖:“你倒是说话啊,她到底怎么样了!”
那老医官擦擦昏暗的老严,的的索索的吐出字来:“必须即刻送医,再拖下去、就、没命了!”
聂桢心中更是慌乱,皇帝旨意未下,谁敢送她出去?他只能督促老医官暂时缓解阵痛,却看她受针后忽而面色无比痛苦,似乎都要死过去了一般。
白雪红梅被凌虐的美人,若是一曲折子戏,自当是凄美无比,可满身血痕,则实在凄惨无比。陆兆庭看了也不忍吐出一口浊气:“父女俩真是一脉相传!”
聂桢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看到灵均此刻的样子,却想到了在狱中痛苦折磨致死的颜风神。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风神啊风神,你多年来孤身一人,既然那么喜欢这个妹妹,你在天之灵必定要保护她渡过此劫!
聂桢的思绪尚未集合,手腕便被人攫住,他抬头一看,那一脸阴沉的嵬名二王子正盯着他汗毛倒竖。聂桢磕磕巴巴的将灵均护到身后:“你想、干嘛。”那男人冷淡看了他一眼:“多谢你了。”他话不多说,直接将浑身血污的灵均抱在怀中,迅速的消失在大殿之中。
聂桢愣了半响,拳头重重的砸到地上:“到底怎么回事!”
☆、十三春
人在地狱走了不止一遭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