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一个满脸如烧伤一般的男人穿着粗布直愣愣站在一旁,只是一双幽黑的眼眸时而闪现。
吕涉倒是抚着胸口吓了一跳:“哎呦这是个什么人啊!”
灵均偏头叹息一声,将茶水贡了上去:“家中贫贱买不起奴仆,只是街坊心好将家中奴仆送过来伺候我几日。”
吕涉“啧啧”两声,一双昏花老眼眼含叹息:“小姜大人真是有乃父清廉之风。”
灵均低垂着眼角,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罪臣已经是万幸了,虽然身重剧毒恐怕命不长久,但是有幸能为我皇之臣也是此生荣幸了。”
吕涉忽然脸色一变,阴沉一闪又沉声低言:“您说…您身中剧毒?”
灵均看着一旁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禁转过头去继续演戏:“这毒怪异的很,城中名医也束手无策,罪臣触犯圣上天恩,该死!”
吕涉双眉紧攒,口气却极其急切:“大人!圣上虽然恼怒,但绝没有对大人动手的意思。陛下乃九五之尊,若是想要动手直接就将您暴毙在朝廷上,又怎么会让您留着一条命回家?”
灵均大吃一惊,眼睛也沾满泪意:“这——这怎么?我以为是圣上给我暗旨,要我死了,我也打算就这样去了。怎么竟然不是圣上?”
吕涉声音冷厉:“到底是谁敢动圣上的臣子!”
灵均轻轻安慰吕涉:“所谓尹邢避面,又言美女入室,恶女之仇。罪臣虽然非重臣,可是在其位毕竟因为秉公执法得罪不少重臣,若真是如此,也是我作茧自缚吧。”
吕涉面色一变,却又恢复笑意:“小姜大人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些民间的庸医想必是看不出什么来,我即可回禀陛下派来御医,万事请您放心吧。”
灵均又浅浅一笑,只是皱眉很是不解:“公公,只是那日党项二王子怎么会忽然冲进殿中救我,且其人将我送走便毫无踪影。”
吕涉略带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二王子没和您说?他当时冲进殿中,对您平日的教导大为赞叹,说他身边少不了这个老师,陛下无法才放您走的。”
他一出屋门便立刻变了颜色,一旁的太监低声附会:“您何必对她如此客气的恭维着她?”
吕涉眼神阴冷的看了他一眼,将鼻尖那轻微的血腥味拂去便起身离去了。
灵均回头白他一眼:“哟,伪装的挺到家呢,又是撒都汨那混蛋吧。”
檀郎掀开衣衫喝了杯茶:“这句话说得对,他的确是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吕涉支道承刺杀你?”
灵均把玩着手中的绿玉斗淡笑一下:“皇帝就是这样的人,你若直说了他要发怒,你若留下空间让他猜他反倒不疑。”
檀郎耸耸肩:“我早就说了,你们赵人的聪明机巧只用在囹圄之间去困住野兔,而不知道城外已经虎狼丛生。”
灵均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一双眼睛晦暗不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拔除支道承会伤害你的嵬名氏,你会如何?”
檀郎低低的笑出声:“你明明是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却强作镇定呢。”他抬起头,眼中竟是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你想杀谁害谁是你的自由,不必特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