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引起清流的反击,那随之而来的复议声几乎压断了朝堂。
“哦?”仁帝抿着的唇忽然露出一个笑意,一个模糊的、莫名的笑意,在他长年冰封的脸上则很是怪异:“那么依你所见,是谁在陷害你?”
是谁在陷害我?一旁恍惚的影子太多,世界已经变得昏暗不堪。也许,自己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是齐贞吉、陆兆庭?还是乌修文?是太子、大公主?还是同如一党的二公主?
支道承哈哈大笑起来,没错,他还有机会!
“皇上,皇上!不,驸马爷!您是二公主的丈夫,是天家的贵婿,您应该知道臣的忠心。您该知道不是么,您若不知道,让臣提醒提醒您如何?”支道承大力的睁着模糊的双眼,看到一个稀薄的影子,郑家有把柄在他手上,他不信他们会如此沉默!
那位相貌堂堂的二公主驸马淡淡的轻笑一声:“您太多虑了,臣是外子,实在无资格议论天家之事。”
支道承震怒一声扑过去,却将驸马的大腿咬的鲜血淋漓,卫官将他慌忙拉开,这个平日间带着几分温雅威严的丞相在慢慢老去,一旦他隐藏的脓包被戳破,便像一个失去一切的丧家之犬到处疯咬。
灵均歪歪头看着这场闹剧,支道承几乎将他的同党异党咬了一遍,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
她揉了揉被逗弄的头发,看着一旁轻轻缩回手指一脸云淡风轻的齐维桢:“这可是朝堂,你收敛一些。”
齐维桢低头轻笑一声,翩翩浊世佳公子即便是偷偷揉搡姑娘的头发也是潇洒温柔:“就连我都糊涂了,你给他的罪名太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灵均懒懒的勾了勾唇,喑哑的光线模糊了她的眼垂:“这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墙倒众人推,这可是亘古不变的法则。现在他手下最得意的是六个人个人已经被我挑唆皇帝处斩,那些新扶植的废物言官也毫无实权,你猜猜下一步会如何呢?哎,你为什么一副伤心面孔,终于发现我的狠毒了?后悔失去一切保举了我?那就趁皇帝没有正式下命收回前言吧。”
齐维桢的睫毛轻颤,不知是叹息或是微笑:“我只是可惜,你一直放纵,可在江湖间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来了。
灵均看着支道承扑向自己的可怖面容,轻身一巧躲了过去,这条疯狗最后咬上的人果然是自己。
支道承仍旧不信,纵横捭阖数十载,他不可能忽然栽倒一个看似无意的陷阱中。
支清廉已经被聂桢带了上来,齐维桢微微愣了半响失笑的看着她:“你真是箭不虚发。”
仁帝的眼光盯住了灵均,那是滞塞稍带阴沉的目光。
灵均转过头去微微一笑,竟有些冰消雪融的虚幻美感:“陛下,臣知道支大人一定要咬上来,所以臣就先不敬了。臣知道支大人要说臣没有人证,那就请这位私藏龙袍的公子爷对峙喽。”
支道承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廉儿!你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私藏龙袍一事纯属虚构,陛下也已经宽恕我们了对吗?”
轻柔的女音轻笑一声,灵均言笑晏晏的将葱削玉手轻轻的抚过支清廉颤巍巍的肩膀:“公子爷,你不妨告诉丞相,私藏龙袍到底是真是假?”
支清廉颤巍巍的躲避着父亲的脸,豆大的汗珠已经滴落下来:“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