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谌不看她半眼,往日平静无波的声音竟显得阴谋算计,往日的卓雅风姿竟然显得高深莫测。她曾觉得此人玄妙,看来他确实玄妙,只是那玄中带着利贞凶上之意啊。今早马前课双离火卦,果真是阴阳反背之卦,大凶啊!
仁帝气过身去,见罗士谌往日不到,今番来必有缘由,便回首喝到:“你也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罗士谌嘴角不变,仍旧平静如昔:“臣亦知晓此事,既然姜大人一口咬定伍大人栽赃她,不如到宅院一搜以证清白。”他的眼睛明明如平日般安静,可却像是大事之前的平静隐忍。
糟了!灵均心中叹息一声,她会栽赃陷害,人家还不会栽赃陷害么!
符尧光早已经上殿,便亲自将所谓物证带了回来,仁帝看着脚下那几尺长的铜人皱皱眉:“姜楚一也颇爱医术,家里面有个铜人算什么。”
符尧光不爱多言,直接爆裂的将铜人砸穿,便有无数珠玉碎晶之声流露于殿上。那赤橙黄绿的猫眼儿、宝石、玉髓、水晶留了一地,尚有无数的白玉珍珠落得满殿都是,真是琳琅满目。
仁帝几乎目瞪口呆:“这、这简直荒谬!姜灵均、姜灵均,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拿着这些钱是要给谁用?太子?亲王?公主?”
重臣皆跪下高呼万岁,罗士谌忽然意有所指:“若真的有背后之人确实含糊不清,还请伍大人名言,皆因为符大人办事思虑很全,也在您的家中发现私教书信,伍大人,现在直说还有命活。”那语气声音清淡,却似乎已经掌控全局,只是悠然的阐述事实。
伍大人便忽然跪下抽抽脸皮:“是二公主!二公主因为与太子在新宰相之位上有所争执,最近一直心有不甘,臣被宰相案牵连,她救了臣,她说姜灵均是她的人,二人只是表面斗狠实则相通,只要搬出她指责太子,便让臣享受荣华富贵!陛下饶命啊,臣的一家老小都在二公主手中,请陛下饶命!”
“放屁!”二公主忽然闯入殿中,却让这戏又唱的大了些。她早听到宫人禀报此事,此时却披头散发不顾形象,对着宋大人一阵踢打:“你这个下贱的狗东西,竟然敢诬陷本宫!你说,是谁让你诬陷本宫的,太子?大公主?还是其他别的人。”她倒是泼辣不减,指着一群大臣大呼小叫:“你们这群混蛋早就看本宫不顺眼了,竟然敢污蔑皇家,不知道这样当斩吗!”随后又抓着太子的衣袖不放:“好、好狠的心,和你那个母后一样,天生就是造反害人的料儿!”
“飞鸾!”皇帝急声震怒,二公主仿若被电了一下,方吶呐住手。
仁帝锐利双目看着一旁似乎从容不已的姜灵均喝到:“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你收受贿赂私连勾结已经是大罪!如此大罪乃是国法不容,即便是将你处斩也是天意!”
灵均心中悲戚,又看到罗士谌那清雅身姿,一时间却是遗憾、愤恨、无奈、不甘,却不由得声音凄厉:“当年我父便是如此被驱逐王庭,臣即便是说破天也是众口难敌。岂不知美女无恶,入室见恶;士无不肖,如朝见妒。不过是挡了某些人的路,还真是辛苦各位百般栽赃。”
她本是故意提及姜楚一臊一臊这皇帝,仁帝果真是有所动容。
这动容还未完,西边便浓烟滚滚而来,吕涉脚步匆匆赶紧来报道:“陛下,御史台忽然着火来,浓烟滚滚连着几百尺,在副台上的典籍全都烧个一干二净了!”
这一毁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多少罪行皆在此处,又把控了多少人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