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历史轨道的话,这把剑不用出鞘都可以协助旁人将他一军。
库洛洛好笑道:“你这算是同行相妒吗?”
“他是魔术师,我是欺诈师,哪里同行了!”我瞪眼。
“一样的!”库洛洛摸摸我的头,“都是骗子。”
骗子!?谁要和那种劣等种族一伙啊!这根本就是□□裸的侮辱!
我一声冷哼,耍赖又蹭了会儿床,终于被平日里习惯早睡早起,对于我赖床的行为十年如一日般不耐烦的库洛洛“拧”了下来了。
说是“拧”真是一点也不夸大,揪着后衣领就直接扯下床来。不止一度的严重怀疑,我若个子再小一点,是不是会像小时候一样,还被当成包袱扔来扔去玩。
我果然格外讨厌库洛洛依旧比我高比我有力气的事实。
库洛洛配的醒酒茶和他调的酒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本就又苦又涩的味道中还泛着一股铁锈味,偏偏对着库洛洛冷冷扫过来的表情,又不得闭了眼咽下去,以至于就算有糖在,还是好半天了仍觉得嘴泛着锈味儿。
嘴里含着薄荷糖,突然想到了那个总爱在耳畔叨唠着“糖吃多了,小心蛀牙”的人来。最开始知道他是西索的时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虽然还小,指不定以后有用到的地方,欺诈师从不拒绝未来的可能性,就先拉拢吧!在那之后,怎么就做了情人呢?
由我喊开始,也由我来喊停的恋情,从一开始便是我占尽了便宜的不平等协议。偏偏那个笨蛋竟然还是答应了。是不是,我欠了他一句:我们结束了。
没有利用、没有算计,到此为止吧!
“再往前走,你就要撞上了。”一只手拉过我,库洛洛无奈的嘲弄声在身旁响起。
我脚下踉跄了一下,才发现再有那么一步的距离,我的额头就该和正立在前方的电线杆亲密接触了。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库洛洛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在想红磨坊新出的糖果。”可能因为回忆起了某个人呢,我不自觉的做了个舔唇的动作,“据说是新口味的,我垂涎很久了,可惜千金难得呀!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
库洛洛显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多问,径自牵着我的手,转身走进了一家书坊。
和库洛洛逛街算得上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在流星街的时候,所有的市集都有些不成型。交易货币什么的,在那里也都是废纸几张。
虽然是兄弟,毕竟聚少离多,彼此的喜好并不了解多少,本来以为起码逛个街能看出点什么来。结果这只书虫果然就算长大了还是书虫一只,拉着我直接奔着书坊就进了。
库洛洛爱书,特别是那些为数不多、只有少数人收藏了的古书这一点,早已不是新闻了。几年来抢别人藏书的事情也没少做过。突然看见作为惯犯的书盗正儿八经的买书,还真有点适应不良。
我随手拿了本杂志,半倚着墙壁,盯着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一排排书上滑过,偶尔随手抽出一本来仔细端详,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突然想,若是库洛洛生在普通人家,如今是不是也会是个腼腆优雅的绅士?也或许依旧是这样的他。就像我,明明出自书香门第,却性情乖张的选了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
假设只能是假设,永远也无法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