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石桥之前?蒋玉便已经收起了隐身斗篷?郑清收起了束缚在毛豆脖颈上的藤蔓?让它们回归虚空。
爬云符的效果已经消退,两位年轻巫师行走在那座巨大的石桥上,看着石桥两侧栏杆上形形色色的猫状石雕,啧啧称奇。
但更令人惊奇的,是一路遇到的行人——包括农夫、渔人、行脚商、官吏、甚至两名守在桥头的士兵——所有人?都对两位陌生巫师表示了出乎意料的和蔼与善意。
郑清与蒋玉是在距离乌撒城不远的一处露天茶棚里遇到萧笑的。
当时宥罪猎队的占卜师正盘腿坐在一张条椅上?手中捧着水晶球?仔细分辨球面反折的每一根光线的颜色。
只要从那条大路经过的行人?目光都会不由自主被那颗水晶球吸引。
郑清与蒋玉自然也不例外。
当他俩的目光落在那颗水晶球上之后,很容易便注意到了捧着水晶球的矮个子巫师,于是?他们看到了萧笑。
茶棚老板为两位旅人端上色泽清澈的褐色液体,还附赠了一小碟鱼干作为零食,退下前毕恭毕敬的在胸口比划了一个旧印——这种态度让郑清颇感不安。
“是因为我们穿的长袍吗?”郑清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幻梦境的贵族,唯一能让茶棚老板注意到的,就是身上那袭暗红色的法师袍了:“……巫师在这座城市地位很高吗?之前我就注意到这点了。”
说着,他向博士描述了一路见闻,尤其强调了许多行人对他与蒋玉的礼遇。
“巫师在这座城市的地位与学者或大商人相当,比不上贵族,更比不上祭司。”
在乌撒城滞留了一段时间的萧笑已经摸清了当地的许多消息,他捧着水晶球,羡慕的看着郑清与蒋玉面前那碟小鱼干,有些酸溜溜的解释道:
“如果没有猜错,之所以你们会被另眼相看,是因为你们身上的猫尾巴与猫耳朵。”
“在乌撒城,猫是一种神圣的生物,这座城最著名也是最严格的一项法律就是不允许杀猫……所以我很怀疑你俩被那些人当成了乌撒神庙里的使者。”
郑清的长袍下,黑色猫尾不安的甩了甩。
他转头看向蒋玉,女巫发间的猫耳也小心翼翼的折了折,似乎想钻回发丝中。
茶棚老板豢养的一只大花猫轻巧的跳上茶桌,蹲在两位年轻巫师面前,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打量着郑清的尾巴与蒋玉的耳朵。
然后它喵喵叫着,把脑袋埋进碟子里,咬住了一条小鱼干。
郑清眼角的余光瞥见茶棚中还有许多客人正小心翼翼的窥伺着这张桌子。
他犹豫了一秒钟。
伸出手rua了rua大花猫得脑袋,然后顺着它的脖子,脊柱,一路rua了下去,花猫立刻舒服的打起了呼噜。
茶棚里,许多客人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