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管修竹和肖煜关在屋子里商量了一整夜。本来是让小梨和刀帝先去休息,可小梨一定要作陪。毕竟是为了他的事,他如何能置身事外,就算什么都不做,陪着就是一种态度。
第二天,肖煜换了身学子衣袍,上了马车去了大理寺。管修竹没跟去,而是上了另一辆马车去了别处。
肖煜整了整衣袍,昂步拾阶举起大理寺外的鼓槌,敲了三响。
响声未停,肖煜就在一片威武声中被大理寺衙役叉着架了进去。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正上坐着一位大人,铁面青须,十足威严,正是大理寺卿高岑。
“学生景元十一年首榜举人肖煜,算起来,正是高大人的门生。”
肖煜跪下三拜九叩,不是行大堂官礼,而是行学生参拜老师之礼。
“算来确实如此,只是如今已是景元十四年,你未中进士及第?”景元十一年高岑是当时的副主考之一,按照当朝惯例,那一年得中的学子都算他门下的学生。
“学生惭愧,竟荒废了三年。”肖煜中举之后就被管修竹拉去栀楼庆祝,然后就一心扑在小梨身上,哪还有心读书考科举。
“呈上你的状纸。”既然是自己的学生,高岑多少都必须给些面子。
可等他看过肖煜呈上的状纸之后,脸色骤然一黑。
“大胆,你一小小举子竟敢状告皇亲国戚!”
“学生为国为民而告,有何不敢。”肖煜昂首,直面高岑。
第22章
“肖煜,你可知道就算你有功名在身,状告皇亲国戚当朝康王也是要拿下入狱收监的。”高岑捏起状纸希望肖煜退却。
“学生知道,开弓断无收回的箭,还请大人收了学生的状纸。”肖煜毫不犹豫拒绝了高岑的暗示。
高岑定定地看了肖煜良久,然后捏紧手中的状纸:“好,本官就收了你的状纸。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容后就审。”
两个衙役上前将肖煜押走,高岑立刻退了堂,脱了官服从后门上了马车直奔康王府。
被自己钦定女婿背叛,康王异常愤怒,疯狂反扑。不仅宣称肖煜诬告,甚至将他这些年沉迷栀楼花魁倌儿大事宣扬,将肖煜的名声搞得很臭。
肖府更是愤怒,肖煜这么一告,不仅攀不上康王,还被康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嫖倌儿之事又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肖老爷当天就气得病倒,不再上朝。肖府也第一时间与肖煜划清界限,表示不认这个孽子。
有了肖府的表态,康王纠合高岑死劲虐待肖煜。虽说刑不上大夫,肖煜有功名在身不能用刑,可牢里阴损的法子向来不缺。这天虽不冷,可只要每天弄些阴冷的污水泼洒牢房,又不给床具棉被,仅穿单衣躺在阴湿的石板上,长久如此一个武林高手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肖煜这样瘦弱的书生身板。
管修竹看过一次之后心疼到不行,可事已至此不可能反悔重来,他只能做好他该做的事。
管修竹一边联络清流散布康王的罪状,包括欺君罔上,陷害忠良,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等十大罪状。一边帮肖煜洗白,肖煜本是康王府的龙床快婿,郡主的驸马,可他为国为民宁可抛弃荣华富贵,违背父母大逆不道。
百姓总是喜欢看到这样的戏码,肖煜的事在朝野引起极大的反响,清流一面倒向肖煜这边,致力于扳倒康王。可康王在朝经营数十年,岂是那么好啃的。两派打得非常热闹,朝廷上每天鸡飞狗跳。而皇上这边虽然扛不住清流的压力,可也不想承认自己当年犯了错愿望了林雅意。
皇上的心态决定了事态纠结,直到三个多月之后肖煜才得以被营救出来。
等在大理寺天牢外的小梨一见肖煜的样子就哭了出来。肖煜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张脸更是没了人形,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还是那样晶亮,人已经和干尸一样了。最惨的是肖煜的一双腿,阴湿的牢房内更本没法睡,肖煜不敢躺下,实在熬不住只能坐在污水中休息一会。在这样才长期折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