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要觉得幸运才对,有机会我带你......」我蓦地发觉了些什麽,打住了接下来想说的话。
「带我去哪里?」
「没事,我是说带你......带你去看看我给我家乡的朋友画的画像而已,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麽我会说你其实很幸运了。」我勉强地牵了牵嘴角,都来到这里那麽久了,明明心里就知道再也没有可以回去原来世界的机会,而且这里又有那麽多疼爱我的人,我回去那个没人爱的世界岂不是自找罪受吗?
不知道慧臻现在结婚了没,还是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我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从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以後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女的,现在我只能默默在另一个世界祝福这个唯一的好友。
「你想家了?」嬴殇从後抱着我的腰,我大惊连忙用力挣扎,几经反抗不果,最後只得用手肘抵住他的小腹,勉强与他空出一点距离来,不意外地听见身後一声低沉的浅笑。
「每个人都会有想家的时候吧?特别是远离家乡的时候,就会开始想念家乡的人、家乡的空气、家乡的食物、家乡的屋子......这些东西都是无法取代的宝物,是钱买不到的。」我从没觉得心能如此地平静过,以往一提起曾经认识的那些人就只会想到他们丑恶的嘴脸和「那女人」没心没肺的对待,现在我却能淡然地回忆起以前的那些画面,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忘记了一些早该忘掉的东西,只余下些许的界怀。
「想家的感觉很好吗?」嬴殇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痛苦,只是很快又被他埋藏起来,毫无波澜起伏。
也许......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吧?别人总说「时势造英雄」,不由自己作主的命运许多时候也会造就了一群可怜人,无法控制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憎恨,最後习惯做出一些变态的事,习惯被别人喊成变态的怪物。
「以前我是觉得一点都不好,觉得明明不是我自己想要被生下来的,为什麽我要受到像这样子残酷的对待?如果真的不想要我站在你们的面前,大可以狠心一点让我胎死腹中,省得我丢人现眼,讨厌我的人也少操点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散去胸口前的那一股涨闷感。
「可是现在呢,那些讨厌我的人不在了,也永远看不见他们了,我现在倒有点怀念他们欺负我的日子,听起来很奇怪吧?哪里会有人怀念自己被打压的日子?但他们始终是我过去的一部份,要说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也不为过。他们以前对我的欺负太多,才会让我现在面对别人的欺压也能比一般人镇定一些;他们以前对我说的话太狠,我才会知道怎样让自己看起来像没受伤一样。」我努力扬起一个鼓励的温暖笑容,主动地轻握着嬴殇的手,抚着上面大小不同的疤痕道:「每个人都能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是你自己愿不愿意把握而已,我已经用了这次的机会了,现在的我觉得自己过得比谁都还要好,以前那些人已经与我无关了,只要是真心想放下以往的事,就一定可以放下,包括你也可以。」「从今天开始,以前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疤痕都不关你的事,以後若有人伤你分毫,我必定让他付出比这个还要多十倍的代价。」面前着这个看起来暴戾的嬴殇,总会引发起我隐藏在心底的母性,没多想便作出了这样的承诺,而我也不後悔。
嬴殇怔了怔,随即放任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掉了下来,露出深刻的轮廓,突如其来的笑声把船上部份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首领大哥在看见自家主子笑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