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毛当然了解林椎的个性,也明白队长会毫无节操地跟任何一个可能的人亲热。但是并不代表着在他直面那样的冲击时,还能无动于衷。他的人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绝望,刚才林椎与小斯特朗拥吻的画面,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被绝望压制得不能动弹,茫然地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思绪,没有感觉,象一条快要干死的鱼一样,挣扎着瓮动着嘴唇。浑身所有的知觉,都维系在那一句无声无息的嘶喊之中了。
队长,你是大坏蛋。
门铃声毫无征兆地在黑暗中响了起了来,服务电脑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翎毛先生,烈火先生为您叫了一个客房服务,请查收。”
翎毛呆呆地躺着,没有动弹,服务电脑等了一刻,又呼唤了一遍。翎毛对于来自自己二哥的命令终究是不能忽视的,在电脑呼唤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终于吃力地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显示屏。
全息光图中,一名穿着酒店制服的,高个子的服务生,歪戴着的银蓝色制服帽的帽檐挡住了走廊上的灯光,遮住了大半个脸。他端着一个银质球盖扣着的托盘,彬彬有礼地向着他的方向微微欠身。
翎毛目光呆滞地摸索了一下显示屏,让电脑为他开门。但是在房间门扇的滑动轻轻响起的时候,翎毛茫然目光突然盯紧了那名服务生的身形,慢慢地聚焦起来。突然间,他惊骇的象见了鬼一般,一下子跳起身来,不顾肩上剧痛,伸手狠命地拍打着服务电脑,嘶哑地叫了一声:“不……”
滑动门呼啸着在他的指示下合拢。但是那人的动作比机械更快,一侧身体,象游鱼一般滑了进来,只有肩膀狠狠地被门夹了一下。右臂一晃,盘中的银盖叮叮当当地滑落到了地上。幸好那人手疾眼快,手腕一转一捞,又把托盘稳稳地端在了手中,盘中巧克力蛋糕特有的朗姆酒浓香已经浓郁地散发开来。
那人龇牙咧嘴地嘶嘶一笑,说:“老子好不容易才从厨房里偷来的蛋糕,你他妈的吃个醋就要对它下狠手,小鸟儿?”
翎毛站在卧室门边,哆哆嗦嗦地后退两步,一下子就撞在了冰冷的墙上。林椎一眼看见他左肩的翅膀怪异地耷着,当即查问道:“翅膀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翎毛也同时颤抖地开了口,怯怯地说:“你……为什么要偷蛋糕……你又不爱吃甜食……”
两人互相凝视,翎毛怔忡发呆,林椎无声大笑,走进漆黑的客厅,把托盘放在厅中的矮几之上。他听着翎毛在身后急促的呼吸声,心口顿时柔软起来,不久前与烈火的勾心斗角,与小斯特朗忿怒气恼的各种情绪全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分离过二十年,相隔过茫茫银河,但是在相见的时候,依旧还是彼此牵挂,那就已经足够了。
翎毛却不象林椎这样愉快,他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椎的动作,努力地,口齿不清地说:“队长……你不能在这儿,你……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