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台子搭建好了,陈鸢便将木偶拿去台子下面,往日需要几个人的事,自法力成型,操作普通木偶没有任何困难,躲在下面,也是为了不让看客瞧出门道来,将人惊扰。
当然,昨日那些匪类是另当别论。
不多时,孙正德敲响铜锣,在台下招呼村里人看戏,陈鸢则在后面牵引法力驱使一个个木偶与三爷的木雕演绎情节,都是成型的故事,跌宕起伏,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村中百姓看的如痴如醉。
耳中仿佛响起了金戈铁马的声音,跟随台上那黑脸浓须的木偶,化作兵将在沙场中厮杀。
有过山匪那次,陈鸢操作木偶更加熟练,台词、动作上增添修改了不少地方,更能引人入胜。
快至晌午,三出戏才堪堪演完。
“多谢各位捧场,我俩就告辞了。”
陈鸢从台后出来,朝意犹未尽的村中百姓拱了拱手,继续演下去,只会像山寨那些匪类一样,被牵走太多的精神气,对这些苦哈哈来讲,可不是好事。
众人见两人不收分文,故事又好,多少有些好感,村里老人干脆做主,让大伙凑些吃的给两人当做午饭。“村里年景不好,家家户户不宽裕,但一顿还是凑得出来,两位可千万莫要嫌弃。”
山里有人好有坏,但陈鸢遇到这处村子,至少人都是朴实的,有几家农户家中稍好些,凑了白面给两人下了面条。
陈鸢原本想要叫醒师父,可熬了一晚上,疯老头瞌睡的紧,模糊的‘嗯’了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只得他和孙正德在戏台前呼呼的吃起来,顺道好奇的询问村里人外面庄稼怎么回事,问去的那人,正是让他二人留下吃饭的那位老头。
“我二人驾车过来,见田间庄稼青黄交杂,又见驴车拉水,可是这方无水灌溉?”
村里老人点点头,随即叹口气,“咱们这里就是这样,年年旱地,过个二十里,又水土湿润,就咱村啊,到了这个时节,不知怎的就没水了。”
“那到源头探查过?”
“看了,里正还请了衙门里的人过来,找不出原因,就没再来过了。”
这种事,当地人都不清楚,陈鸢也就不再多问,趁着对方尚有谈性,顺势问问自己一路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唉,老天爷就这样。哦,对了,老丈可知南彰在何处?”
“南彰?”老人眯着眼转头望去村外,思索了好一阵,忽然笑起来,“南彰山哪,就在这村南面,不过咱们这里的人都叫坟头山,别的山草木茂盛,就它什么都不长,光秃秃的像座坟茔。”
山上什么都不长……或许是因为那黝木的缘故?
随后又聊了其他的,问及村口那土地庙供奉的哪个土地,那老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那是老汉的太公的太公,有上百多年了,听说啊,曾经还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就留在了村里,咱们这种穷苦地方出了一个官,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干脆就在村口盖了小庙,供奉起来,后来叫着叫着,被叫成了土地爷,让二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