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副画像，以往不敢确定的，在这一刻，莫阳心中已经明了了。

关于他自己的身份，迷雾似是又被揭开了一层。

“母亲……”

莫阳声音哽咽，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哪怕只是画像，但这是她活着的样子。

眼睛是睁开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温婉灵动……

“轰……”

莫阳手掌触摸到那画像的瞬间，石壁上蓦然一颤，似是抖落下无尽的灰尘。

只见那画像上光华浮动，随后一道身影从那画像上走了出来。

莫阳愣住。

这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第一时间急忙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幻觉。

不过身前确实立着一道身影，衣裙上的花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让它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

周身血液似乎在躁动，仿佛有感应一样。

“孩子！”

一声轻呼响起，让莫阳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莫阳心中很清楚，这只是一道残留下来的烙印，被封印在这画像中无数年，或许只是为了这一刻，见他一面。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世间万物，都有命数！”

那声音接着响起。

莫阳强压心中的悲痛，抬头看着那道身影，嘴唇颤抖，再度吐出两个字：“母亲！”

对于别人来说，这两个字再熟悉不过，张口便可以说出来，但对莫阳来说，这两个字太陌生了。

“你长大了，和我想象的一样，长得很像你的父亲！”

那身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光质手掌落在莫阳脸颊上，轻轻抚摸，帮他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声音中满是慈爱。

莫阳知道这残留的烙印恐怕不能存留太久，他急忙问道：“母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父亲如今……父亲是星皇吗？”

“孩子，不要多问，等时候到了，你心中的疑问都会有答案！”

那光质身影轻抚莫阳脸颊，轻声开口。

“你要努力走好自己的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光质身影已经暗淡了大半。

莫阳心中一阵慌乱，眼中泪光浮动，哪怕他此时战力不凡，却也无能为力。

“母亲，我等了太久了……何时才能……”

莫阳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落，声音哽咽，话语断断续续的。

“别难过，终有时候，你会见到他的！”

光影说完这句话，身影犹如一片薄雾般，连轮廓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莫阳平明运转真气，想将这里笼罩起来，不让那光影散去，只是根本无用。

“孩子，再见……”

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后，那光影彻底散去。

莫阳拼命往空气中抓去，只是什么都不剩了，他跌坐在地上，无尽的悲意涌上心头。

时隔无数年，第一次相见，竟然就这么短短片刻。

“贼老天，你对我为何如此不公？”莫阳嘶吼，声音不断在石塔中回荡。

“我不要什么传承，不要这修为，我只要一个平淡的生活，只要父亲母亲……”

……

莫阳声嘶力竭，跪在石塔前痛哭，只是回应他的唯有那一道道回音。

过了许久，莫阳才起身，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盯着那画像久久不语。

“母亲，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会努力修炼……”

“母亲……再见……”

其他几幅画像，莫阳目光扫了一眼，没有心思去看了。

静下心之后，他运转星皇经心法，与以往一样，石塔塔壁上神辉流淌，一个个古字浮现而出。

毫无疑问，这是第四层心法。